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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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第二天就去了W省，林桑看赵禾虽然有点神棍的意思，但陈哥走他也没拦着——毕竟最想找到的人是他。
林桑单手撑着自己的头，他都无法想象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他从青年长到现在，她失踪了六年多。林桑眼尾耷下来，如果那个大师真能找到她，他的全幅身家给她都不是问题。
——
欧元最近学习很刻苦，连忙于生意的林文婧都觉得他受了刺激，晚上还专门和儿子谈了谈心，类似于你最近身边变故大，不好好学习麻麻不怪你，出去玩吧。
但结果是她被儿子灌了一整晚的鸡汤，“人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得到属于自己的成就。我要靠自己的成绩来博得一个未来，妈，我要给你撑起一片蓝天。”成绩不好怎么行呢，成绩不好连女朋友都看不上他。
林文婧被感动了，连夜给儿子熬了鸡汤鼓励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学校也是，原本的大剃头变成了老师的乖宝宝。大部分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乐见其成，赵禾就有些头疼，因为他不厌其烦的缠着她。
“我觉得咱们还是适当保持距离”，赵禾重新划了一条三八线。
欧元说，“同桌要什么距离，同学更应该相亲相爱”，本质上这也是个不要脸的人，赵禾看到他现在这幅二皮脸的样子无比怀念曾经被人说一句黑脸就要炸毛的小呆萌。
“欧元，有人找？”
他往外瞥了一眼，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走了出去。还是隔壁班的班花许如梦，她剪了齐刘海，眼底通红，“你什么意思？昨天为什么不来？”去年寒假的时候许如梦几个人都商量好了要等开春爬山，有认识的人邀了欧元，他当时对许如梦有意思也答应了。
“我要学习啊。”
“屁！”难得这个一直乖乖巧巧的小公主会说脏话，“欧元你是不是为了她？”，她指着赵禾，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对自己有意思的欧元会突然移情别恋，尤其还恋的是各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小矮子。
“没有的事儿”，欧元怕赵禾听见生气，声音压的很低，“我就是最近忙，你先走行不行，改天请你吃饭”，他和许如梦暧昧了一段时间，虽然都没捅破窗户纸，但现在也算是把人耍了。
“什么没有的事儿，你那些兄弟都叫她大嫂了！”她声音太尖锐，赵禾往后门瞟了一眼，欧元心里一紧连忙把人连拉带推的挤出了门外。
——
“送你的”，欧元拿出一串手链给赵禾，“我逛了很久古玩铺子。据说这个是大师开过光的”。
赵禾放下英语书看了一眼，“花了多少钱。”
欧元比了五个手指头，“五万”，追人的时候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后伟大的财富支柱，反正他比那黄毛富多了。
赵禾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这傻孩子的呆毛，“真让你妈操心。”价值五块钱的玻璃他用了五万，还美不孜孜的说自己淘了很久。
那头魏詹也打来了电话，说已经看到了合适的房子。欧元听见了赵禾叫对面詹哥，谈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不像看他像看傻儿子，第一局输了。
——
魏詹找到的房子地理位置好，周围有超市有菜市场，也离赵雨上班的地方近。唯一的缺点是离赵禾学校有点远，走路的话需要快十五分钟，也没有班车，算是美中不足。
“小禾，你的电脑到了”，外头有人送快递，赵雨帮赵禾签了。
赵禾接上了网线，比起赵雨用了四五年的电脑这台新电脑简直流畅的一逼，顺利的登上了自己的淘宝店——新电脑果然吉利，一开机就有了一单生意。
“店家你好，我看你的店铺简介上还写着可以帮看风水”，这个留言已经是三天以前的，那时候赵雨电脑坏了，她也没上店铺看过。
赵禾敲了几个字儿，“可以”，她本来以为收到回复要等很久，结果几乎是在她发出去的一秒后那边就给了回复，“我们能知道一下价钱吗？”
几乎不用算，这样的语气赵禾就能看出来对面人大概手头不宽裕。她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有时间，“如果是风水问题在线咨询不要钱，可以把你家照片拍一张发给我”。
这次过了一段时间那边才回复，拍的是客厅，大约能看出来是两室一厅的户型，摆置不旧不新，小康之家的样子。最中央挂着全家福，三口之家，父母和一个女儿，还有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色漩涡。
赵禾敲击键盘，“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店铺的吗？”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还长，久到赵禾都以为她们不会回复。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窗口慢慢浮现出一行字，“是我们过世的女儿托梦给我们，她说有人要害我们夫妻两，让我们找你求助。”
过世的女儿？赵禾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相随人动，单从全家福上的照片就能看出来这两夫妻不是什么恶人，脸上有笑纹，面容平和，“你们把地址发给我，周末我会去看看。”
那边很快发来了地址，顺便也发来了其余的联系方式。
赵禾下了线，天还早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拿着朱砂笔靠在桌子上又画了几张符。月亮慢慢挂在树梢上，四月份的夜晚有点寂静，赵禾走出卧室，顺带关上了赵雨卧室的门。
魏詹找来的小区安保很好，环境也不错。屋外围了很多月季和冬青，赵禾穿着拖鞋走到一树冬青旁边儿，又蹲下身子。
邓彤彤本来在冬青后面想等她走，但她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她还心存侥幸，她却已经把冬青的枝杈拨开。
邓彤彤舔了舔唇瓣，“姐姐，你真的能看到我？”
赵禾没回答她的问题，“你跟我进屋吧”，说完自己先进去了，邓彤彤有些怕赵禾屋里的符纸朱砂，圆滚滚的大眼有些忐忑。赵禾走到门口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小萝卜头还在门口站着，她伸出手，“不要怕。”
她站在温暖的灯光底下，自己也像一束光。邓彤彤怯怯的走了进去。
赵禾一进来就走进了书房，从柜子上面拿出自己刚买的黄红两色的纸，又抽了一些棉花，做起了纸衣，她问邓彤彤，“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邓彤彤如实回答，赵禾把做好的纸衣放进了火盆里烧，又柔声问，“彤彤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和玩具？”
邓彤彤大眼里还是有些不安，但赵禾问她也就回答了，“我喜欢穿裙子，喜欢兔八哥。”说完这句话她就发现自己穿上了黄色的小夹袄和红色的短裙，赵禾又照着记忆里的兔八哥拥着纸做了一个给她。
邓彤彤死了快两个月，她每天都很怕。直到现在，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八哥，轻轻在它长长又松软的耳朵上印下一个吻，“谢谢姐姐”。
小姑娘脸上有伤，但眼睛很大，西瓜皮的头型，怎么看都很可爱。赵禾隔空擦了擦她的眼泪算做安慰，又问道，“彤彤怎么知道我的，又怎么会给爸爸妈妈托梦？”
邓彤彤有些茫然，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彤彤不记得了。”
赵禾有些失望，但她也不会为难这么小的小姑娘，邓彤彤又说，“姐姐帮我保护我爸爸妈妈，彤彤给姐姐钱。”邓彤彤知道她父母打官司的时候家里的小存折已经用光了，掏不起钱请姐姐。
“你有很多钱吗？”
邓彤彤比了一个圆圈，“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钱，只要姐姐保护我的爸爸妈妈，我就带姐姐去挖宝藏。”
赵禾说不用了，“你留给你爸爸妈妈吧。”
邓彤彤眼眶红了，赵禾拍了拍她的西瓜皮，“我会帮你。”
“周末我会去你爸爸妈妈家看风水，在此之前彤彤你能不能告诉我”，赵禾看着她，“你是怎么去世的。”
邓彤彤小小的身子发了个抖，她到现在都有点怕，“一定要说吗？”
赵禾拿出没定型的香，做成糖烧给了邓彤彤。已经尝不到甜味了，邓彤彤舔了一口，又扣在了手心里，“放学的时候，我同桌约我去她家里看动画片”，她虚岁十二岁，话已经能说清楚的年纪，但可能是情绪太紧张了，好多地方咬字不清楚。
“有好几个高年级的哥哥姐姐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苗苗把她的零花钱都给他们了”，说到这儿邓彤彤身上冒出了黑气，“但他们还是打我们，还脱了了我和苗苗的衣服”，让她们像狗爬一样在地上走，在她们身上撒尿。
赵禾耐心听完了，又问，“苗苗呢？”
“苗苗在医院”，邓彤彤说，“他们给了苗苗爸爸很多钱。”
陈哥第二天就去了W省，林桑看赵禾虽然有点神棍的意思，但陈哥走他也没拦着——毕竟最想找到的人是他。
林桑单手撑着自己的头，他都无法想象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他从青年长到现在，她失踪了六年多。林桑眼尾耷下来，如果那个大师真能找到她，他的全幅身家给她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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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元最近学习很刻苦，连忙于生意的林文婧都觉得他受了刺激，晚上还专门和儿子谈了谈心，类似于你最近身边变故大，不好好学习麻麻不怪你，出去玩吧。
但结果是她被儿子灌了一整晚的鸡汤，“人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得到属于自己的成就。我要靠自己的成绩来博得一个未来，妈，我要给你撑起一片蓝天。”成绩不好怎么行呢，成绩不好连女朋友都看不上他。
林文婧被感动了，连夜给儿子熬了鸡汤鼓励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学校也是，原本的大剃头变成了老师的乖宝宝。大部分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乐见其成，赵禾就有些头疼，因为他不厌其烦的缠着她。
“我觉得咱们还是适当保持距离”，赵禾重新划了一条三八线。
欧元说，“同桌要什么距离，同学更应该相亲相爱”，本质上这也是个不要脸的人，赵禾看到他现在这幅二皮脸的样子无比怀念曾经被人说一句黑脸就要炸毛的小呆萌。
“欧元，有人找？”
他往外瞥了一眼，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走了出去。还是隔壁班的班花许如梦，她剪了齐刘海，眼底通红，“你什么意思？昨天为什么不来？”去年寒假的时候许如梦几个人都商量好了要等开春爬山，有认识的人邀了欧元，他当时对许如梦有意思也答应了。
“我要学习啊。”
“屁！”难得这个一直乖乖巧巧的小公主会说脏话，“欧元你是不是为了她？”，她指着赵禾，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对自己有意思的欧元会突然移情别恋，尤其还恋的是各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小矮子。
“没有的事儿”，欧元怕赵禾听见生气，声音压的很低，“我就是最近忙，你先走行不行，改天请你吃饭”，他和许如梦暧昧了一段时间，虽然都没捅破窗户纸，但现在也算是把人耍了。
“什么没有的事儿，你那些兄弟都叫她大嫂了！”她声音太尖锐，赵禾往后门瞟了一眼，欧元心里一紧连忙把人连拉带推的挤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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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的”，欧元拿出一串手链给赵禾，“我逛了很久古玩铺子。据说这个是大师开过光的”。
赵禾放下英语书看了一眼，“花了多少钱。”
欧元比了五个手指头，“五万”，追人的时候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后伟大的财富支柱，反正他比那黄毛富多了。
赵禾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这傻孩子的呆毛，“真让你妈操心。”价值五块钱的玻璃他用了五万，还美不孜孜的说自己淘了很久。
那头魏詹也打来了电话，说已经看到了合适的房子。欧元听见了赵禾叫对面詹哥，谈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不像看他像看傻儿子，第一局输了。
——
魏詹找到的房子地理位置好，周围有超市有菜市场，也离赵雨上班的地方近。唯一的缺点是离赵禾学校有点远，走路的话需要快十五分钟，也没有班车，算是美中不足。
“小禾，你的电脑到了”，外头有人送快递，赵雨帮赵禾签了。
赵禾接上了网线，比起赵雨用了四五年的电脑这台新电脑简直流畅的一逼，顺利的登上了自己的淘宝店——新电脑果然吉利，一开机就有了一单生意。
“店家你好，我看你的店铺简介上还写着可以帮看风水”，这个留言已经是三天以前的，那时候赵雨电脑坏了，她也没上店铺看过。
赵禾敲了几个字儿，“可以”，她本来以为收到回复要等很久，结果几乎是在她发出去的一秒后那边就给了回复，“我们能知道一下价钱吗？”
几乎不用算，这样的语气赵禾就能看出来对面人大概手头不宽裕。她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有时间，“如果是风水问题在线咨询不要钱，可以把你家照片拍一张发给我”。
这次过了一段时间那边才回复，拍的是客厅，大约能看出来是两室一厅的户型，摆置不旧不新，小康之家的样子。最中央挂着全家福，三口之家，父母和一个女儿，还有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色漩涡。
赵禾敲击键盘，“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店铺的吗？”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还长，久到赵禾都以为她们不会回复。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窗口慢慢浮现出一行字，“是我们过世的女儿托梦给我们，她说有人要害我们夫妻两，让我们找你求助。”
过世的女儿？赵禾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相随人动，单从全家福上的照片就能看出来这两夫妻不是什么恶人，脸上有笑纹，面容平和，“你们把地址发给我，周末我会去看看。”
那边很快发来了地址，顺便也发来了其余的联系方式。
赵禾下了线，天还早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拿着朱砂笔靠在桌子上又画了几张符。月亮慢慢挂在树梢上，四月份的夜晚有点寂静，赵禾走出卧室，顺带关上了赵雨卧室的门。
魏詹找来的小区安保很好，环境也不错。屋外围了很多月季和冬青，赵禾穿着拖鞋走到一树冬青旁边儿，又蹲下身子。
邓彤彤本来在冬青后面想等她走，但她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她还心存侥幸，她却已经把冬青的枝杈拨开。
邓彤彤舔了舔唇瓣，“姐姐，你真的能看到我？”
赵禾没回答她的问题，“你跟我进屋吧”，说完自己先进去了，邓彤彤有些怕赵禾屋里的符纸朱砂，圆滚滚的大眼有些忐忑。赵禾走到门口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小萝卜头还在门口站着，她伸出手，“不要怕。”
她站在温暖的灯光底下，自己也像一束光。邓彤彤怯怯的走了进去。
赵禾一进来就走进了书房，从柜子上面拿出自己刚买的黄红两色的纸，又抽了一些棉花，做起了纸衣，她问邓彤彤，“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邓彤彤如实回答，赵禾把做好的纸衣放进了火盆里烧，又柔声问，“彤彤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和玩具？”
邓彤彤大眼里还是有些不安，但赵禾问她也就回答了，“我喜欢穿裙子，喜欢兔八哥。”说完这句话她就发现自己穿上了黄色的小夹袄和红色的短裙，赵禾又照着记忆里的兔八哥拥着纸做了一个给她。
邓彤彤死了快两个月，她每天都很怕。直到现在，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八哥，轻轻在它长长又松软的耳朵上印下一个吻，“谢谢姐姐”。
小姑娘脸上有伤，但眼睛很大，西瓜皮的头型，怎么看都很可爱。赵禾隔空擦了擦她的眼泪算做安慰，又问道，“彤彤怎么知道我的，又怎么会给爸爸妈妈托梦？”
邓彤彤有些茫然，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彤彤不记得了。”
赵禾有些失望，但她也不会为难这么小的小姑娘，邓彤彤又说，“姐姐帮我保护我爸爸妈妈，彤彤给姐姐钱。”邓彤彤知道她父母打官司的时候家里的小存折已经用光了，掏不起钱请姐姐。
“你有很多钱吗？”
邓彤彤比了一个圆圈，“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钱，只要姐姐保护我的爸爸妈妈，我就带姐姐去挖宝藏。”
赵禾说不用了，“你留给你爸爸妈妈吧。”
邓彤彤眼眶红了，赵禾拍了拍她的西瓜皮，“我会帮你。”
“周末我会去你爸爸妈妈家看风水，在此之前彤彤你能不能告诉我”，赵禾看着她，“你是怎么去世的。”
邓彤彤小小的身子发了个抖，她到现在都有点怕，“一定要说吗？”
赵禾拿出没定型的香，做成糖烧给了邓彤彤。已经尝不到甜味了，邓彤彤舔了一口，又扣在了手心里，“放学的时候，我同桌约我去她家里看动画片”，她虚岁十二岁，话已经能说清楚的年纪，但可能是情绪太紧张了，好多地方咬字不清楚。
“有好几个高年级的哥哥姐姐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苗苗把她的零花钱都给他们了”，说到这儿邓彤彤身上冒出了黑气，“但他们还是打我们，还脱了了我和苗苗的衣服”，让她们像狗爬一样在地上走，在她们身上撒尿。
赵禾耐心听完了，又问，“苗苗呢？”
“苗苗在医院”，邓彤彤说，“他们给了苗苗爸爸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