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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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敌是多么寂寞，对，说的就是裴于。
国内时尚圈的发展并不景气，无论是模特的培养、对市场流行风格的洞察力、消费群体的购买意向，还是对资源的占有、品牌的塑造力，都远远比不上国外。
按照时尚圈的评级，只有挤进全球模特排行榜中仙榜（俗称）及以上的，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全球超模，在仙榜之上还有仙上仙榜、神级榜（关于排行榜的全称和介绍此处暂且略去不谈）。
国内时尚圈发展那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跻身仙上仙榜的裴于，仅次于裴于的NO.2男模方进臣，只能跻身段位略低的仙榜，在该榜中排名第二，NO.3刘夏利在该榜排名第十九，NO.4洛苏在该榜排名第三十二。
由此可见，目前国内只有裴于、方进臣、刘夏利和洛苏四人能称之为全球超模。虽说一个国家出四个全球超模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今年初方进臣入了美国籍，打算到欧美市场发展，刘夏利与洛苏跟裴于相差太远，国内能和裴于一比高下的超模可以说是灭绝了。更何况从某方面说，裴于是中法混血，他不是纯正的亚洲面孔，掺杂了法式的高鼻深眸血统，这对代言一些国际品牌是有影响。
国际高端奢侈品牌共有六个，圈内将其统称为六大蓝血品牌，蓝血无一不是欧美的产品，可想而知，蓝血的审美更倾向于欧美体系，时至今日，国内唯一爆过蓝血的男模只有裴于，且只爆了其中三个，而方进臣等人不用说了，压根没爆过。
幸好女模给力，首席女模韦湘排行仙上仙NO.3，二姐申晓欣排行仙上仙NO.7等等，跻身仙上仙榜的就高达四位，还有十位跻身仙榜，只需要几年就能升仙了。
为什么女模那么厉害，男模那么凄惨？因为国内男士品牌、服装少啊，男士对服装的要求、关注度都不高，除了需要应酬或者出入高等场合显示身份外，基本没几个男士会愿意花大钱购买各种服饰。
青年男士是最大的消费群体，他们会打扮，可能还会花点钱，但碍于收入水平，他们基本不会购买高昂高质的大品牌，中年男士呢，行了，清一色的衬衫或T恤配西裤、皮鞋，满大街的大叔中，想找出一个打扮独特的都难，老年更不用说了，只要穿着舒适就行，没有讲究。
由此导致了男装及其他男士用品行业水平参差不齐，要么廉价质量差，要么昂贵高质消费群体低，能打响的品牌没几个，越来越多的厂家倒闭改做女装，毕竟女人的柜子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一条首饰、一盒化妆品，能发展的方向多了去，男人呢，多一双鞋碍眼，多一件衣服多浪费一点洗衣粉，护肤品这些更不用说了，有几个男人会用？
男士产品行业的不景气，间接导致了男模发展的艰难，来来去去能代言的牌子就那么几个，杂志就那么几本，能上的都上了，这点代言量根本入不了国际的眼，有不少男模积累一点名气后，就跨界唱歌或者拍戏去了，做男模真的前途渺茫。
凭裴于的名气和实力，他完全可以登顶神级榜首，然而实在是没动力了，唯一能勉强跟他竞争的人，都转国籍了，现在他就是国内男模界的一哥，天下无敌，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不缺钱，又不缺名气，那么拼命爬上去干啥，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累？
余信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天赋、能力、机遇集于一身，只要努力，就能一举成名。这就是他想要的竞争对手，刺激他前进的动力。
因此他听说余信无意入行后，立刻让人做了一件事，就是这件事把余小信拉进了时尚圈，踏上了成为超模的星光大路。
说回余信这里，他与姜恩通完电话后，想了想，还是转发了恩腾工作室圈他的微博，简单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另外发了一条微博，配一张他自认为最好看的服装照。
“大家好，我是余信，不是鱼腥，不要念错哦。”
好了，装逼完毕，他关掉了微博。下午上课无聊时，打开一看，咦，什么情况，粉丝涨了468，转发248，评论169，这是要搞大事？！
同时，姜恩刷爆了他的微信。
“啊啊啊男神，你微博的照片哪里来的？居然未经我同意就放到了网上，我吃醋了嘤嘤嘤。”
“男神男神不要理我，我给你当大腿挂件/可爱/”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印成海报贴在天花板上，只要我睡醒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了，是不是被我的爱打动了？”
被满屏爱心淹没的余信:……你这么赤.裸.裸地表白真的好咩？
其实嘛，也不能怪姜恩那么痴迷，因为余信放的这张照片，真的是太有魅力和冲击力了。
这是余信在拍片后，单独找摄影师拍的，这套服装他很喜欢，想单独留一张私人照。照片里，余信趴在透明桌上，穿着是一件松垮的毛线衣，露出圆润的肩头，他双手交叠，眼神忧郁地看着镜头下方，眼角悬着一滴泪，性.感的嘴唇略微张开，像叹息又像呵气，唇边被后期P上了一丝血迹，镜头上有血花闪烁，整幅画面呈现出少年受伤后的悲伤景象。
这忧郁的气质，痛苦的神情，网友们纷纷表示，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啊。
“嘤嘤嘤，怎么可以这么可怜，看得我好想抱着你举高高。”
“好心疼你，快来大姐姐的怀抱，我帮你擦血擦眼泪，不哭不哭，乖哈。”
“你们都走开，放开这个少年，让我来哄！”
“姐姐的E胸给你埋，尽管用你的眼泪，把姐姐的E填成A。”
看完所有评论，余信很郁闷，居然只有不到5条评论是谈论他的名字梗，而且都是没有营养的“哈哈哈”“真有趣”，其它全是在谈论他的照片，难道照片比他名字还重要？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爱呢，哼。
余信气哼哼地退了微博，继续上课，他决定要跟微博绝交惹。
好吧，不管网友关注的是照片还是他名字，他算是赚了点关注度。你问为什么不是小火了一把，一夜之间涨粉千万，一跃成为网红……醒醒，你以为这是计算器，按一下粉丝就到八位数么？这是冷到北极的男模时尚圈，还是冻成傻逼的中性圈，你以为会有多少网友关注一个在公众场合都没见过，只活在加工过的照片里的新人？余信能涨那么多粉，全靠裴于的外貌协会会员粉丝和中性风死忠粉，一夜之间能多那么多关注，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余信的主角光环反射弧还很长，这么一点关注度，哪里够，当然要让光环无限长长长啊。
距离余信发微博不到一周，关于余信的讨论度已经降到了负值，新人就是这样，讨论得快，热度散得更快。他在那之后没发过别的微博，恩腾工作室的微博倒是经常更新一些服装信息，但那些都是仓做模特的服装，他基本没露过脸。没办法，谁让女装是主流呢，即便是中性，女似男也比男像女来得多，这是社会导向决定的，女似男，无论男女都会说帅，含褒义，男像女，人家会说娘娘腔、伪娘，带着浓厚的贬义，只有女生会萌漂亮的男人，男人基本都不会接受这类型的男人。
余信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打算出名，关不关注他也没关系，他日子照样过。他下了课，照样去兼职做出租车司机，赚点外快，上次为恩腾拍照的酬劳已经打给他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够他三个月饭钱，但要养活他自己，这点钱远远不够。
他去拿了车，在道路上漫无目的地开，前方路边一人招手，他开过去停下，那人开门上车。
余信:“！！！”
男神！！！几天不见，肌肉又帅了好多！腹肌呢、腹肌有没有变成十二块？
被余信的目光盯得发毛的裴于:“……喂，你干什么？”
余信立刻收回视线，装傻地看前方:“没有啊，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裴于下意识地扯了扯外套，怎么感觉有股火辣辣的视线，在盯着他不可描述部位:“巧，你经常在这条路上转？”
余信点头道:“是啊，这条路我最熟。啊男……”他一咬舌，差点暴露了，于是机智地改口道，“同志，你要去哪里？”
裴于被这一声男同志雷得外焦里嫩，怎么不叫他男公民？
“你能不能正常说话。”裴于顺手敲了余信一榔头，没办法，谁让他敲姜恩敲习惯了，控制不住，但这动作到余信眼里，就成了爱的冲击，啊啊啊，男神用他充满力量的手敲我了，求不要停，再敲我几下，让我感受一下你肌肉的力量，比心心。
“我要去表弟的工作室。”裴于看了一眼手表，“快点，时间有限，干完活我还得回家打游戏。”
……呀喂，男神你不是该干完活去打桌球、游泳等等，进行高大上的运动么，为什么是打游戏，这么颓废？
“咦，你打什么游戏啊，王者农药？据说这款游戏很火诶……”
“不是。”裴于打了一个呵欠，“对这游戏没兴趣。”
“那是啥？”余信好奇地问。
“奇迹暖暖。”
余信一脚踩到油门，差点撞到前面车的屁股上。
男神，你这么小女生心真的好咩。
余信满打满算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进恩腾工作室了，结果，他又被拽进来了，对，被裴于生拉硬扯地拽进去。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余信双手扯住裴于拉他的手，摇头反对，“我觉得我高矬穷的形象挺好的，我不想变成高穷帅。”
裴于盯着趁机在他手上揩油的咸猪手:“那你拉我的手，拉那么紧干什么？”
“不不不，”余信委屈吧啦地眨眨眼，“明明是你在拉我，我在挣扎。”
（内心OS:哇哇哇，男神的手掌好有力量，摸摸摸。）
裴于一脸黑线，松开手，拎起余信，一脚踹开工作室门，把他丢给姜恩。
“男神！”姜恩抱住投怀送抱的余信，热泪盈眶，“快来么么……”
余信一低头……
姜恩立刻松开手，正经地眼观鼻鼻观心:“咳，余同志，你好。”
……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对他的高矬穷形象有什么不满么？他觉得很好的喂。〒▽〒
“你要的模特，顺手给你牵来了。”裴于双手环胸，下巴扬向一脸懵逼的余信，“随便用。”
喂喂，男神，你这么独.裁真的好咩？
“呃，”姜恩有点发愁，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他把裴于拉到角落，小声地说，“表哥，你也见过我这次要试的装了，不是我怀疑他的能力，从你专业的角度看，你觉得他的风格真的ok吗？”
裴于:“……”其实他只是顺手牵羊而已。
昨天表弟发了一套服装给他看，说这是他设计的处女装，因为当时资历太浅，人又处于中二期，设计出来的服装有点不切实际，可他实在很喜欢这套，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模特把这套服装展示出来。最大的问题来了，这套服装他找过很多模特，没有一个人能穿出他想要的感觉，迫不得已，他只能求助万能的裴于。
裴于看到成品装后，有点后悔自己一时脑热了。看图片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看了成品和其他模特试装照后，他发现这特么就不是一般模特能驾驭的服装，设计奇葩，风格更奇葩，说它是中性，又不完全是中性，从整体来看，是中性偏男性风，但从细节来看，又是中性偏女性风，这世上恐怕只有阴阳双性人才能驾驭得了。余信这一外行要是能驾驭的话，他名字倒过来写。
“余信，”裴于深思熟虑了很久，为了不打击一个外行的自尊心，他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回去……人呢？”
“诶？”助理笑容灿烂地指着化妆间，“刚才姐已经带他进去做造型了。”
裴于、姜恩:“＝口＝”
裴于和姜恩一脸大姨妈血地坐在门口等待，余信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化妆间开开关关了好几次，助理一会出来拿道具，一会去拿纸巾，问她进展情况，她神神秘秘地摇头不说。
姜恩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地走来走去，苦恼地抱头挠发:“表哥怎么办啊，要是还不合适，我真要哭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位模特了，难道我的处女作真要死在沙滩上？”
“闭嘴，”裴于把手里翻烂的杂志敲他脑门上，“谁让你设计这么奇葩的处女作。”
姜恩要哭了:“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那时抽了哪根筋，要是他还hold不住怎么办啊？”
裴于信心满满地一笑:“那你就请我吃大餐，地点我已经订好了，迪拜七星酒店。”
姜恩一脸血，这是要吃爆他钱包的节奏:“表哥，打个商量，换个地方怎么样，我觉得大排档又经济实惠又吃得饱……”
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迈着缓慢的脚步，从门后走出来。
“咔”，姜恩下巴掉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走向自己的人，托住下巴:“表、表哥，我想我不用请你吃饭了。”
裴于万念俱灰，完了，他名字要倒过来写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敌是多么寂寞，对，说的就是裴于。
国内时尚圈的发展并不景气，无论是模特的培养、对市场流行风格的洞察力、消费群体的购买意向，还是对资源的占有、品牌的塑造力，都远远比不上国外。
按照时尚圈的评级，只有挤进全球模特排行榜中仙榜（俗称）及以上的，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全球超模，在仙榜之上还有仙上仙榜、神级榜（关于排行榜的全称和介绍此处暂且略去不谈）。
国内时尚圈发展那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跻身仙上仙榜的裴于，仅次于裴于的NO.2男模方进臣，只能跻身段位略低的仙榜，在该榜中排名第二，NO.3刘夏利在该榜排名第十九，NO.4洛苏在该榜排名第三十二。
由此可见，目前国内只有裴于、方进臣、刘夏利和洛苏四人能称之为全球超模。虽说一个国家出四个全球超模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今年初方进臣入了美国籍，打算到欧美市场发展，刘夏利与洛苏跟裴于相差太远，国内能和裴于一比高下的超模可以说是灭绝了。更何况从某方面说，裴于是中法混血，他不是纯正的亚洲面孔，掺杂了法式的高鼻深眸血统，这对代言一些国际品牌是有影响。
国际高端奢侈品牌共有六个，圈内将其统称为六大蓝血品牌，蓝血无一不是欧美的产品，可想而知，蓝血的审美更倾向于欧美体系，时至今日，国内唯一爆过蓝血的男模只有裴于，且只爆了其中三个，而方进臣等人不用说了，压根没爆过。
幸好女模给力，首席女模韦湘排行仙上仙NO.3，二姐申晓欣排行仙上仙NO.7等等，跻身仙上仙榜的就高达四位，还有十位跻身仙榜，只需要几年就能升仙了。
为什么女模那么厉害，男模那么凄惨？因为国内男士品牌、服装少啊，男士对服装的要求、关注度都不高，除了需要应酬或者出入高等场合显示身份外，基本没几个男士会愿意花大钱购买各种服饰。
青年男士是最大的消费群体，他们会打扮，可能还会花点钱，但碍于收入水平，他们基本不会购买高昂高质的大品牌，中年男士呢，行了，清一色的衬衫或T恤配西裤、皮鞋，满大街的大叔中，想找出一个打扮独特的都难，老年更不用说了，只要穿着舒适就行，没有讲究。
由此导致了男装及其他男士用品行业水平参差不齐，要么廉价质量差，要么昂贵高质消费群体低，能打响的品牌没几个，越来越多的厂家倒闭改做女装，毕竟女人的柜子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一条首饰、一盒化妆品，能发展的方向多了去，男人呢，多一双鞋碍眼，多一件衣服多浪费一点洗衣粉，护肤品这些更不用说了，有几个男人会用？
男士产品行业的不景气，间接导致了男模发展的艰难，来来去去能代言的牌子就那么几个，杂志就那么几本，能上的都上了，这点代言量根本入不了国际的眼，有不少男模积累一点名气后，就跨界唱歌或者拍戏去了，做男模真的前途渺茫。
凭裴于的名气和实力，他完全可以登顶神级榜首，然而实在是没动力了，唯一能勉强跟他竞争的人，都转国籍了，现在他就是国内男模界的一哥，天下无敌，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不缺钱，又不缺名气，那么拼命爬上去干啥，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累？
余信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天赋、能力、机遇集于一身，只要努力，就能一举成名。这就是他想要的竞争对手，刺激他前进的动力。
因此他听说余信无意入行后，立刻让人做了一件事，就是这件事把余小信拉进了时尚圈，踏上了成为超模的星光大路。
说回余信这里，他与姜恩通完电话后，想了想，还是转发了恩腾工作室圈他的微博，简单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另外发了一条微博，配一张他自认为最好看的服装照。
“大家好，我是余信，不是鱼腥，不要念错哦。”
好了，装逼完毕，他关掉了微博。下午上课无聊时，打开一看，咦，什么情况，粉丝涨了468，转发248，评论169，这是要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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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男神，你微博的照片哪里来的？居然未经我同意就放到了网上，我吃醋了嘤嘤嘤。”
“男神男神不要理我，我给你当大腿挂件/可爱/”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印成海报贴在天花板上，只要我睡醒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了，是不是被我的爱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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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嘛，也不能怪姜恩那么痴迷，因为余信放的这张照片，真的是太有魅力和冲击力了。
这是余信在拍片后，单独找摄影师拍的，这套服装他很喜欢，想单独留一张私人照。照片里，余信趴在透明桌上，穿着是一件松垮的毛线衣，露出圆润的肩头，他双手交叠，眼神忧郁地看着镜头下方，眼角悬着一滴泪，性.感的嘴唇略微张开，像叹息又像呵气，唇边被后期P上了一丝血迹，镜头上有血花闪烁，整幅画面呈现出少年受伤后的悲伤景象。
这忧郁的气质，痛苦的神情，网友们纷纷表示，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啊。
“嘤嘤嘤，怎么可以这么可怜，看得我好想抱着你举高高。”
“好心疼你，快来大姐姐的怀抱，我帮你擦血擦眼泪，不哭不哭，乖哈。”
“你们都走开，放开这个少年，让我来哄！”
“姐姐的E胸给你埋，尽管用你的眼泪，把姐姐的E填成A。”
看完所有评论，余信很郁闷，居然只有不到5条评论是谈论他的名字梗，而且都是没有营养的“哈哈哈”“真有趣”，其它全是在谈论他的照片，难道照片比他名字还重要？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爱呢，哼。
余信气哼哼地退了微博，继续上课，他决定要跟微博绝交惹。
好吧，不管网友关注的是照片还是他名字，他算是赚了点关注度。你问为什么不是小火了一把，一夜之间涨粉千万，一跃成为网红……醒醒，你以为这是计算器，按一下粉丝就到八位数么？这是冷到北极的男模时尚圈，还是冻成傻逼的中性圈，你以为会有多少网友关注一个在公众场合都没见过，只活在加工过的照片里的新人？余信能涨那么多粉，全靠裴于的外貌协会会员粉丝和中性风死忠粉，一夜之间能多那么多关注，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余信的主角光环反射弧还很长，这么一点关注度，哪里够，当然要让光环无限长长长啊。
距离余信发微博不到一周，关于余信的讨论度已经降到了负值，新人就是这样，讨论得快，热度散得更快。他在那之后没发过别的微博，恩腾工作室的微博倒是经常更新一些服装信息，但那些都是仓做模特的服装，他基本没露过脸。没办法，谁让女装是主流呢，即便是中性，女似男也比男像女来得多，这是社会导向决定的，女似男，无论男女都会说帅，含褒义，男像女，人家会说娘娘腔、伪娘，带着浓厚的贬义，只有女生会萌漂亮的男人，男人基本都不会接受这类型的男人。
余信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打算出名，关不关注他也没关系，他日子照样过。他下了课，照样去兼职做出租车司机，赚点外快，上次为恩腾拍照的酬劳已经打给他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够他三个月饭钱，但要养活他自己，这点钱远远不够。
他去拿了车，在道路上漫无目的地开，前方路边一人招手，他开过去停下，那人开门上车。
余信:“！！！”
男神！！！几天不见，肌肉又帅了好多！腹肌呢、腹肌有没有变成十二块？
被余信的目光盯得发毛的裴于:“……喂，你干什么？”
余信立刻收回视线，装傻地看前方:“没有啊，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裴于下意识地扯了扯外套，怎么感觉有股火辣辣的视线，在盯着他不可描述部位:“巧，你经常在这条路上转？”
余信点头道:“是啊，这条路我最熟。啊男……”他一咬舌，差点暴露了，于是机智地改口道，“同志，你要去哪里？”
裴于被这一声男同志雷得外焦里嫩，怎么不叫他男公民？
“你能不能正常说话。”裴于顺手敲了余信一榔头，没办法，谁让他敲姜恩敲习惯了，控制不住，但这动作到余信眼里，就成了爱的冲击，啊啊啊，男神用他充满力量的手敲我了，求不要停，再敲我几下，让我感受一下你肌肉的力量，比心心。
“我要去表弟的工作室。”裴于看了一眼手表，“快点，时间有限，干完活我还得回家打游戏。”
……呀喂，男神你不是该干完活去打桌球、游泳等等，进行高大上的运动么，为什么是打游戏，这么颓废？
“咦，你打什么游戏啊，王者农药？据说这款游戏很火诶……”
“不是。”裴于打了一个呵欠，“对这游戏没兴趣。”
“那是啥？”余信好奇地问。
“奇迹暖暖。”
余信一脚踩到油门，差点撞到前面车的屁股上。
男神，你这么小女生心真的好咩。
余信满打满算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进恩腾工作室了，结果，他又被拽进来了，对，被裴于生拉硬扯地拽进去。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余信双手扯住裴于拉他的手，摇头反对，“我觉得我高矬穷的形象挺好的，我不想变成高穷帅。”
裴于盯着趁机在他手上揩油的咸猪手:“那你拉我的手，拉那么紧干什么？”
“不不不，”余信委屈吧啦地眨眨眼，“明明是你在拉我，我在挣扎。”
（内心OS:哇哇哇，男神的手掌好有力量，摸摸摸。）
裴于一脸黑线，松开手，拎起余信，一脚踹开工作室门，把他丢给姜恩。
“男神！”姜恩抱住投怀送抱的余信，热泪盈眶，“快来么么……”
余信一低头……
姜恩立刻松开手，正经地眼观鼻鼻观心:“咳，余同志，你好。”
……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对他的高矬穷形象有什么不满么？他觉得很好的喂。〒▽〒
“你要的模特，顺手给你牵来了。”裴于双手环胸，下巴扬向一脸懵逼的余信，“随便用。”
喂喂，男神，你这么独.裁真的好咩？
“呃，”姜恩有点发愁，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他把裴于拉到角落，小声地说，“表哥，你也见过我这次要试的装了，不是我怀疑他的能力，从你专业的角度看，你觉得他的风格真的ok吗？”
裴于:“……”其实他只是顺手牵羊而已。
昨天表弟发了一套服装给他看，说这是他设计的处女装，因为当时资历太浅，人又处于中二期，设计出来的服装有点不切实际，可他实在很喜欢这套，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模特把这套服装展示出来。最大的问题来了，这套服装他找过很多模特，没有一个人能穿出他想要的感觉，迫不得已，他只能求助万能的裴于。
裴于看到成品装后，有点后悔自己一时脑热了。看图片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看了成品和其他模特试装照后，他发现这特么就不是一般模特能驾驭的服装，设计奇葩，风格更奇葩，说它是中性，又不完全是中性，从整体来看，是中性偏男性风，但从细节来看，又是中性偏女性风，这世上恐怕只有阴阳双性人才能驾驭得了。余信这一外行要是能驾驭的话，他名字倒过来写。
“余信，”裴于深思熟虑了很久，为了不打击一个外行的自尊心，他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回去……人呢？”
“诶？”助理笑容灿烂地指着化妆间，“刚才姐已经带他进去做造型了。”
裴于、姜恩:“＝口＝”
裴于和姜恩一脸大姨妈血地坐在门口等待，余信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化妆间开开关关了好几次，助理一会出来拿道具，一会去拿纸巾，问她进展情况，她神神秘秘地摇头不说。
姜恩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地走来走去，苦恼地抱头挠发:“表哥怎么办啊，要是还不合适，我真要哭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位模特了，难道我的处女作真要死在沙滩上？”
“闭嘴，”裴于把手里翻烂的杂志敲他脑门上，“谁让你设计这么奇葩的处女作。”
姜恩要哭了:“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那时抽了哪根筋，要是他还hold不住怎么办啊？”
裴于信心满满地一笑:“那你就请我吃大餐，地点我已经订好了，迪拜七星酒店。”
姜恩一脸血，这是要吃爆他钱包的节奏:“表哥，打个商量，换个地方怎么样，我觉得大排档又经济实惠又吃得饱……”
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迈着缓慢的脚步，从门后走出来。
“咔”，姜恩下巴掉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走向自己的人，托住下巴:“表、表哥，我想我不用请你吃饭了。”
裴于万念俱灰，完了，他名字要倒过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