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葡萄豆芽（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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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忙活的人中有许多生面孔，那是青梅的表哥开的酒馆中拉来临时帮忙的。
这两年吴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隐隐有超过夏家之势, 有小道消息说吴家之所以能生意亨通是因为打通了与中山国的商路。
陈国一边是海, 一边是蛮夷，唯有借道中山国, 才能把生意做大。
中山国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一直把边境管控得死死的，陈国盛产的食盐和五枚缎卖不出去, 因灾急需的粮食运不进来。虽然目前还能偏安, 但从长远来说，要不就灭了中山国，要不然就会被中山国吞并。
太子爷的德行让人不放心, 有术士预言皇上一倒，太子登基后不到十年陈国便会不保。象吴家这样骑墙的世家大族比比皆是, 夏百川苦于搭不上线，只有曲里拐弯地巴结着吴家。
肚子里藏着这说不出口的小算盘，夏百川才会对青梅的胡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盼着过几个月把青梅嫁出去, 家里便又能清静了。
家里的女人们不懂得军国大事, 却明显能感觉到对亲家的态度不一般, 比如六妹碧珠一见面就痴缠着吴家两个公子。
夏苗找到云姨娘和小元子，坐在一起静静等开席。
没一会儿, 司马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非得要和她坐在一起。
云姨娘看到他欢喜得很, 问道：“英哥儿喜欢吃什锦菜不？”
“喜欢！”司马英点点说。
云姨娘道：“正好，才做的什锦菜，送了些给老祖宗，还留了些。小元子，你回去拿一些来，给英哥儿带回去。”
夏苗心中一动：“等一会儿再回去吧，还没开席就走动不太好看。”
云姨娘连连点头：“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桌上有一盘葡萄，夏苗剥了一颗放到司马英嘴边：“可惜听雪居的葡萄藤被人给连根拔了，今年没有葡萄给你吃了。”
葡萄已经结果了，一串串还是绿的，小小的，青梅想要逼夏苗接手不成，便拿那些葡萄撒气。夏苗本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此时提起不免有一丝可惜。
司马英噙住这颗葡萄，边吃边说：“没关系，我不大喜欢吃葡萄。”
夏苗觉得很奇怪：“早两年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葡萄的吗？”
“唔。”司马英的黑眼睛亮闪闪的，“是我哥说的。那天我不吃饭，他就给了我一颗黄豆，要我看黄豆怎么发芽。我每天换水，等啊等，等了好久才长出两片黄色的叶子。我哥说种葡萄更不容易，得要两年才能吃，还得经常浇水、除草、捉虫。我一想，苗苗姐这么辛苦才种出的葡萄舍得拿给我吃，一定是喜欢我。你喜欢我，我当然也喜欢你，但我真的不太喜欢吃葡萄，所以没有也没关系的。”
荣公子……陈国第一公子果然不是虚名。夏苗叹了口气，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得了他的好处。
没一会儿，开席了。
没有人再敢为难她们母女，又不需要应酬，不需要顾及形象，这餐饭夏苗吃得很自在。不当家就是有这点好处，烦恼都是青梅的。
饭后各家给老祖宗献礼，夏苗的那双绣花鞋用锦盒盛了，谁也见不着，更是不用操心了。
一串鞭炮响，鼓乐齐鸣，下人们来撤下饭桌，要唱堂会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因为老祖宗喜欢看戏，府内人人都会唱几句，更懂得戏。
今天的戏班子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满堂彩。
小花旦掐着兰花指，伊伊呀呀地唱道：“满目烽烟迷关塞，扭乾坤要等待天下英才。我表兄他本是纨绔之辈，可叹我女儿家有口难开。”
夏苗星眸微闭，手指在大腿上击着板眼，看似沉醉在戏曲之中，眼角却瞥到那边厢宝姨娘带着绿萼款款而来。
隔着朦胧的捻金纱，宝姨娘朝夏苗递了个眼色。
夏苗在云姨娘耳边说了一声，又嘱咐了司马英，带着小元子朝外走去。
整个前坪灯火辉煌，可只走了十几步就没有了光亮，偏偏夏苗还要带着小元子往树丛后钻。
“苗姑娘，这里。”宝姨娘小声招呼着。
今晚只有一弯新月，几颗星子伴在旁边，只能勉强看见脚下的路，五步之外连人影都瞧不清，正是连老天都帮忙。
夏苗的视力不佳，只能隐约看到两大一小的三个人影，心里明白就是廖渐鸿、钱宝仪和绿萼三个。
一见夏苗过来，廖渐鸿和钱宝仪就跪了下来。
绿萼不晓事，听说是夏苗来了，伸出两只短胖的小手就要抱抱。
夏苗心中百感交集，仰头望了望天，拉起他们两个，又抱起了绿萼：“我已经把钥匙给小元子了，他会带你们出去。走到荷塘时，宝姨……大嫂记得把双鞋子放在池塘边，再把绿萼不离身的金锁也丢进去。”
当了两个月的当家人，夏苗怕丢失，把所有钥匙都做了一份备用，正好方便了他们。
廖渐鸿语带哽咽：“今天苗姑娘又救了在下一回。我却……我却没胆回来救姑娘，幸有贵人相助，要不然……要不然万死莫赎。”
夏苗就没指望一个文弱书生来救，摆了摆手：“此事休要再提了。我只能送你们出府，不知你们将要向何处去？”
“班主的马车在外面接应，我们去中山国。”钱宝仪擦了擦眼泪，“苗姑娘为我三人担了干系，若是日后老爷老祖宗追究下来该如何是好？”
夏苗淡然一笑：“我不当家，出了事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你们放心。小元子，把他们送走后，到听雪居把剩下的什锦菜全都带来，我要送给英哥儿。”
廖渐鸿道：“日后若有事要我夫妇二人尽力，姑娘只需告诉姜大夫一声，不管天涯海角，我们都会赶到。”
他二人还要千恩万谢，夏苗四下看了看，亲了亲绿萼的小脸蛋，把她还给了钱宝仪：“快走吧，别耽搁了，你们还要赶路。”
“戏……戏……”小绿萼回头指着灯火明亮处，不明所以。
钱宝仪狠了狠心，掏出姜大夫早已准备的手绢，捂住绿萼的口鼻，绿萼当即沉沉睡去。
眼瞅着他们几个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走得看不见了，夏苗幽幽叹了口气。
三天前见廖渐鸿时还风度翩翩，求人也求得温和有礼，被胡安峰一吓便惊慌失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屈膝下跪，还差点哭了出来，可见得吃了不少苦头。
话说那胡安峰真不是个东西！他在戏园子里瞧上了钱宝仪，遂摸到了后台，恰巧遇上了方鸿渐，便两个都想要，还要玩个劳什子的新玩法。
廖渐鸿哪里肯被玩弄，他便指使人把廖渐鸿打晕，关进一处宅院里。
在那里，胡安峰用尽了一切手段，想要把廖渐鸿变成他的玩物，甚至想要廖渐鸿自觉自愿地被他玩。
胡安峰有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认为一个男人不愿意被他玩弄是因为还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只要尝试过就会求着他的宠幸，而之所以一个男人没有变得比女人还要女人是火候没到的缘故。
他把强迫当成是不得不的前菜，不择手段把猎物调*教得服贴，但又从骨子里鄙视在自己面前的软弱，遇上了廖渐鸿这样不屈的灵魂，反倒激起了他征服的原始本性。
这时钱宝仪已有了身孕，不得已献媚夏百川。趁着胡安峰不在，她带着夏府一帮人把廖渐鸿救到了锦绣园。
是，他们利用了夏百川，所以钱宝仪发下重誓，用三年的青春来还。
三年刚到，可耻的胡安峰为了再次把钱宝仪、廖渐鸿抓到魔爪当中，竟然想到与夏家联姻。
令人扼腕的是胡安峰的歹毒用心得逞了，老祖宗和夏百川竟然要把夏苗嫁给他。
听说胡安峰要当夏家的女婿，廖钱二人如惊弓之鸟，这才有了姜大夫从中联络。
这件事曲曲折折，把他们放了到底是对家族的背叛，还是忠诚，是件善事，还是糊涂事，夏苗只觉得好累，不想去细想了。
夏苗又回到前坪，戏正演到精彩处。
夏百川到女眷处东张西望，没有找着想要找的人，吩咐了一个奴才几句，又去看戏了。
夏苗心知他要找的是谁，暗暗心中好笑。
透过捻金纱，夏苗看到没多久那个奴才去找夏百川报告，夏百川有些疑惑，却并未放在心上。
这时，小元子回来了，他已经把他们三个送出了门，眼见着上了戏班子的马车。
夏苗把什锦菜交给司马英，司马英尝了一口，欢欢喜喜地说要去给他哥吃，蹦蹦跳跳地跑了。
终于，宝姨娘的贴身丫环找不着主子，告诉了青梅，青梅命人暗中寻找。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露声色，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象鸭子划水表面悠闲，底下却乱成一团，比戏台子上的表演还要精彩。
直到宴会结束，宾客全都送走，夏百川才把所有家人都聚集到一起，却没有人能提供宝姨娘和绿萼去处的有价值消息。
一声令下，全家齐出动，锦绣园的灯火分散到各处，流光溢彩，竟比寿宴还要热闹。
夏苗兜里的花生吃完，他们才在荷塘旁找到了宝姨娘的鞋子，夏百川命人下塘打捞。
后面是歹戏拖棚，夏苗打了个哈欠，和云姨娘、小元子一起回了听雪居。
夏百川一夜没睡，只捞出了绿萼的金锁。
因为荷塘与外面的河水相通，夏百川怀疑尸*体已经随水流到了河里。
“恰巧”昨天夏百川和钱宝仪吵了几句，还摔了一只花瓶，再加上钱宝仪性情孤傲，人们纷纷猜测是她失宠后心有不甘，自己想不开，全都叹息不该带着孩子一起寻死路。
夏百川压根就没想过钱宝仪的心里没有自己，一边自我陶醉魅力太大害死人，一边骂青梅当家，眼皮子底下丢了人。
青梅为了寿宴之事累死累活，哪里料到会出这档子事，委曲得直掉眼泪。
看着一家子鸡飞狗跳，互相推诿，五十几个生日中唯独这一次最乱，最烦心，老祖宗一气之下病倒了。
姜大夫被唤到家中诊病，却又闹出了一场更大的风波。
来来往往忙活的人中有许多生面孔，那是青梅的表哥开的酒馆中拉来临时帮忙的。
这两年吴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隐隐有超过夏家之势, 有小道消息说吴家之所以能生意亨通是因为打通了与中山国的商路。
陈国一边是海, 一边是蛮夷，唯有借道中山国, 才能把生意做大。
中山国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一直把边境管控得死死的，陈国盛产的食盐和五枚缎卖不出去, 因灾急需的粮食运不进来。虽然目前还能偏安, 但从长远来说，要不就灭了中山国，要不然就会被中山国吞并。
太子爷的德行让人不放心, 有术士预言皇上一倒，太子登基后不到十年陈国便会不保。象吴家这样骑墙的世家大族比比皆是, 夏百川苦于搭不上线，只有曲里拐弯地巴结着吴家。
肚子里藏着这说不出口的小算盘，夏百川才会对青梅的胡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盼着过几个月把青梅嫁出去, 家里便又能清静了。
家里的女人们不懂得军国大事, 却明显能感觉到对亲家的态度不一般, 比如六妹碧珠一见面就痴缠着吴家两个公子。
夏苗找到云姨娘和小元子，坐在一起静静等开席。
没一会儿, 司马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非得要和她坐在一起。
云姨娘看到他欢喜得很, 问道：“英哥儿喜欢吃什锦菜不？”
“喜欢！”司马英点点说。
云姨娘道：“正好，才做的什锦菜，送了些给老祖宗，还留了些。小元子，你回去拿一些来，给英哥儿带回去。”
夏苗心中一动：“等一会儿再回去吧，还没开席就走动不太好看。”
云姨娘连连点头：“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桌上有一盘葡萄，夏苗剥了一颗放到司马英嘴边：“可惜听雪居的葡萄藤被人给连根拔了，今年没有葡萄给你吃了。”
葡萄已经结果了，一串串还是绿的，小小的，青梅想要逼夏苗接手不成，便拿那些葡萄撒气。夏苗本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此时提起不免有一丝可惜。
司马英噙住这颗葡萄，边吃边说：“没关系，我不大喜欢吃葡萄。”
夏苗觉得很奇怪：“早两年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葡萄的吗？”
“唔。”司马英的黑眼睛亮闪闪的，“是我哥说的。那天我不吃饭，他就给了我一颗黄豆，要我看黄豆怎么发芽。我每天换水，等啊等，等了好久才长出两片黄色的叶子。我哥说种葡萄更不容易，得要两年才能吃，还得经常浇水、除草、捉虫。我一想，苗苗姐这么辛苦才种出的葡萄舍得拿给我吃，一定是喜欢我。你喜欢我，我当然也喜欢你，但我真的不太喜欢吃葡萄，所以没有也没关系的。”
荣公子……陈国第一公子果然不是虚名。夏苗叹了口气，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得了他的好处。
没一会儿，开席了。
没有人再敢为难她们母女，又不需要应酬，不需要顾及形象，这餐饭夏苗吃得很自在。不当家就是有这点好处，烦恼都是青梅的。
饭后各家给老祖宗献礼，夏苗的那双绣花鞋用锦盒盛了，谁也见不着，更是不用操心了。
一串鞭炮响，鼓乐齐鸣，下人们来撤下饭桌，要唱堂会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因为老祖宗喜欢看戏，府内人人都会唱几句，更懂得戏。
今天的戏班子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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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在云姨娘耳边说了一声，又嘱咐了司马英，带着小元子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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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姑娘，这里。”宝姨娘小声招呼着。
今晚只有一弯新月，几颗星子伴在旁边，只能勉强看见脚下的路，五步之外连人影都瞧不清，正是连老天都帮忙。
夏苗的视力不佳，只能隐约看到两大一小的三个人影，心里明白就是廖渐鸿、钱宝仪和绿萼三个。
一见夏苗过来，廖渐鸿和钱宝仪就跪了下来。
绿萼不晓事，听说是夏苗来了，伸出两只短胖的小手就要抱抱。
夏苗心中百感交集，仰头望了望天，拉起他们两个，又抱起了绿萼：“我已经把钥匙给小元子了，他会带你们出去。走到荷塘时，宝姨……大嫂记得把双鞋子放在池塘边，再把绿萼不离身的金锁也丢进去。”
当了两个月的当家人，夏苗怕丢失，把所有钥匙都做了一份备用，正好方便了他们。
廖渐鸿语带哽咽：“今天苗姑娘又救了在下一回。我却……我却没胆回来救姑娘，幸有贵人相助，要不然……要不然万死莫赎。”
夏苗就没指望一个文弱书生来救，摆了摆手：“此事休要再提了。我只能送你们出府，不知你们将要向何处去？”
“班主的马车在外面接应，我们去中山国。”钱宝仪擦了擦眼泪，“苗姑娘为我三人担了干系，若是日后老爷老祖宗追究下来该如何是好？”
夏苗淡然一笑：“我不当家，出了事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你们放心。小元子，把他们送走后，到听雪居把剩下的什锦菜全都带来，我要送给英哥儿。”
廖渐鸿道：“日后若有事要我夫妇二人尽力，姑娘只需告诉姜大夫一声，不管天涯海角，我们都会赶到。”
他二人还要千恩万谢，夏苗四下看了看，亲了亲绿萼的小脸蛋，把她还给了钱宝仪：“快走吧，别耽搁了，你们还要赶路。”
“戏……戏……”小绿萼回头指着灯火明亮处，不明所以。
钱宝仪狠了狠心，掏出姜大夫早已准备的手绢，捂住绿萼的口鼻，绿萼当即沉沉睡去。
眼瞅着他们几个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走得看不见了，夏苗幽幽叹了口气。
三天前见廖渐鸿时还风度翩翩，求人也求得温和有礼，被胡安峰一吓便惊慌失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屈膝下跪，还差点哭了出来，可见得吃了不少苦头。
话说那胡安峰真不是个东西！他在戏园子里瞧上了钱宝仪，遂摸到了后台，恰巧遇上了方鸿渐，便两个都想要，还要玩个劳什子的新玩法。
廖渐鸿哪里肯被玩弄，他便指使人把廖渐鸿打晕，关进一处宅院里。
在那里，胡安峰用尽了一切手段，想要把廖渐鸿变成他的玩物，甚至想要廖渐鸿自觉自愿地被他玩。
胡安峰有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认为一个男人不愿意被他玩弄是因为还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只要尝试过就会求着他的宠幸，而之所以一个男人没有变得比女人还要女人是火候没到的缘故。
他把强迫当成是不得不的前菜，不择手段把猎物调*教得服贴，但又从骨子里鄙视在自己面前的软弱，遇上了廖渐鸿这样不屈的灵魂，反倒激起了他征服的原始本性。
这时钱宝仪已有了身孕，不得已献媚夏百川。趁着胡安峰不在，她带着夏府一帮人把廖渐鸿救到了锦绣园。
是，他们利用了夏百川，所以钱宝仪发下重誓，用三年的青春来还。
三年刚到，可耻的胡安峰为了再次把钱宝仪、廖渐鸿抓到魔爪当中，竟然想到与夏家联姻。
令人扼腕的是胡安峰的歹毒用心得逞了，老祖宗和夏百川竟然要把夏苗嫁给他。
听说胡安峰要当夏家的女婿，廖钱二人如惊弓之鸟，这才有了姜大夫从中联络。
这件事曲曲折折，把他们放了到底是对家族的背叛，还是忠诚，是件善事，还是糊涂事，夏苗只觉得好累，不想去细想了。
夏苗又回到前坪，戏正演到精彩处。
夏百川到女眷处东张西望，没有找着想要找的人，吩咐了一个奴才几句，又去看戏了。
夏苗心知他要找的是谁，暗暗心中好笑。
透过捻金纱，夏苗看到没多久那个奴才去找夏百川报告，夏百川有些疑惑，却并未放在心上。
这时，小元子回来了，他已经把他们三个送出了门，眼见着上了戏班子的马车。
夏苗把什锦菜交给司马英，司马英尝了一口，欢欢喜喜地说要去给他哥吃，蹦蹦跳跳地跑了。
终于，宝姨娘的贴身丫环找不着主子，告诉了青梅，青梅命人暗中寻找。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露声色，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象鸭子划水表面悠闲，底下却乱成一团，比戏台子上的表演还要精彩。
直到宴会结束，宾客全都送走，夏百川才把所有家人都聚集到一起，却没有人能提供宝姨娘和绿萼去处的有价值消息。
一声令下，全家齐出动，锦绣园的灯火分散到各处，流光溢彩，竟比寿宴还要热闹。
夏苗兜里的花生吃完，他们才在荷塘旁找到了宝姨娘的鞋子，夏百川命人下塘打捞。
后面是歹戏拖棚，夏苗打了个哈欠，和云姨娘、小元子一起回了听雪居。
夏百川一夜没睡，只捞出了绿萼的金锁。
因为荷塘与外面的河水相通，夏百川怀疑尸*体已经随水流到了河里。
“恰巧”昨天夏百川和钱宝仪吵了几句，还摔了一只花瓶，再加上钱宝仪性情孤傲，人们纷纷猜测是她失宠后心有不甘，自己想不开，全都叹息不该带着孩子一起寻死路。
夏百川压根就没想过钱宝仪的心里没有自己，一边自我陶醉魅力太大害死人，一边骂青梅当家，眼皮子底下丢了人。
青梅为了寿宴之事累死累活，哪里料到会出这档子事，委曲得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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