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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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 需购买的vip章节达到vip总数的80%方可正常阅读  “绾儿见过母妃”

    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 外罩一金丝绣云纹淡紫色纱衣, 腰间锦缎轻束, 愈显腰肢纤纤,婉约动人。

    三千青丝如墨, 随意披散腰间, 只一翠绿玉簪斜插发间, 细柔的柳叶弯眉下是一双翦水秋瞳, 顾盼之间如月夜繁星熠熠生辉。

    这便是封国七公主北堂清绾, 虽然外表看似温婉、柔弱,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坚韧和不屈服。

    “来”,楚姬翎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软榻, “过来母妃这边坐”。

    北堂清绾依言走过去, 在楚姬翎身旁坐了下来,“母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楚姬翎伸手轻轻执起北堂清绾那纤细娇嫩的柔荑, “好多了,有绾儿陪在母妃身边,什么都好了”。

    似是察觉出了楚姬翎神色有恙,北堂清绾忍不住柔声开口问,“母妃是有何心事吗?”。

    看着北堂清绾眸眼里的忧虑之色, 楚姬翎心中却是越发的内疚与自责,若不是因她身体有恙, 绾儿便不会回到这宫中, 若绾儿还待在那紫竹峰, 便不会有今日的指婚。

    “是母妃对不住绾儿”

    闻言,北堂清绾不由得轻轻蹙起了眉头,“母妃如此,倒是让绾儿无面目面对母妃了。绾儿自幼身染重疾,让母妃日夜忧心操劳,后虽被送上那紫竹峰,却依旧让母妃牵肠挂肚。每每想及这些,绾儿都觉自己实是不孝至极”。

    “傻孩子,你若是不孝顺,便不会在听闻母妃身子有恙之时,便日夜兼程的赶回这宫中了”

    北堂清绾微抬眼帘,神色认真地看着楚姬翎道,“母妃方才究竟是在为何事忧心?”。

    楚姬翎似是不忍心开口,可她也心知,此事早晚都会被北堂清绾知晓,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你父皇要给你指婚”

    当话出口之时,楚姬翎清楚地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柔荑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可抬头望去,那水润的双眸却如往常一般,温和无波。

    可北堂清绾越是如此,楚姬翎这心就越是不安。

    “绾儿”

    “父皇要把绾儿指给何人?”

    北堂清绾的声音听来平静淡然,唇角还挂着一丝惯有的温和笑意。

    楚姬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柔荑,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

    “定北王府的王爷,季舒珩”

    明明是草长莺飞、开满城的时节,可为何却生生看出了落叶萧条、满城寂寥之感。

    北堂清绾回到自己的挽月宫后,屏退了宫中所有的人,而后一个人走进了内殿之中。

    玉手纤纤轻抬起至颈间,从衣襟里拿出了那犹自带着她的体温还有那人的思念的白玉指环。

    去年的春,她下山之前,那人亲手给她戴在了颈间,然后跟她,见指环如见其人,她会在紫竹峰上,静候她归来。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

    只是现如今,怕是环在情犹在,却已无执手相看之时。

    从颈间取下了那用红绳系着的白玉指环,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温润的质地,一滴晶莹的泪蓦然滑落其上……

    在帝都以南五百公里的兴城郊,在一片群山环抱、烟雾缭绕之中,有一座山高约千丈,山形峻峭,山峰直抵云霄,这便是传中的紫竹峰。

    紫竹峰之上,有一道观,名曰太乙观,传言中观主乃是武功出神入化、道行高深的白乙道人。

    站在观门前抬头看之时,仿若整个太乙观皆漂浮在云层之中,可一入观内,却再不见一丝云遮雾绕。

    方从兴城内回来的白乙道人大弟子卫炔眉头不展、面容深沉地疾步往观中的后方走去,方一踏入后院,就见那正端坐于石凳上,手执书卷,敛眉细思的女子。

    白衣蹁跹,纤尘不染,山风轻拂,青丝飞扬,面容如画,似水沉静,眉峰上扬,气势凌人,目似寒星,冷若冰霜。

    “师妹”

    君夕颜目不离卷,未有任何反应。

    卫炔知道,君夕颜是在等他完后面的话,犹豫了片刻,卫炔还是决定告诉眼前人。

    “圣旨赐婚,将七公主许配于王爷季舒珩”

    卫炔话音未落,眼前已不见君夕颜的踪影,只留下石桌之上的书卷被风卷起了几页。

    黑须白发,目若观火,似能看透世间一切人与事的白乙道人,看着直立跪于面前的君夕颜。

    “你真要如此做吗?”

    君夕颜那微抿的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白乙道人一甩手中的拂尘,心中虽早已料到会如此,但还是不愿看到眼前人走此一步。

    “你要知道,圣旨已下,已成定局,你此时入京,又能作何”

    君夕颜抬头直视着白乙道人,冰冷的眼眸中却是去意坚决,不容动摇。

    “不管如何,徒儿定要进京!”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北堂明礼一手背于身后,稍稍低了头,将另一只手递到了跪于地上的女子眼前。

    “爱妃快快平身”

    楚姬翎将右手轻轻置于北堂明礼掌心,而后缓缓从地上起身,端的是容颜清丽,温婉动人。

    “皇上定然还未用早膳,正好,就在臣妾宫里用吧”

    北堂明礼手握着那柔软光滑的柔荑,迟疑了片刻,“好”。

    北堂明礼端坐于榻上,看着身旁的楚姬翎盛了半碗茯苓鸡汤。

    “皇上您尝尝这茯苓鸡汤”

    北堂明礼伸手接过,舀了一口到嘴里,“嗯,不错”。

    楚姬翎闻言嫣然一笑,“您再尝尝这个桃酥,是用刚摘下的桃做成的”。

    北堂明礼看来心情不错,来者不拒,张口便吃下了楚姬翎递到嘴边的糕点。

    入口之后,确有淡淡的桃清香弥漫开来,给人一种仿若正置身十里桃林之感。

    咽下之后,北堂明礼又喝了几口茯苓鸡汤,“时间过得真快,这一转眼又到了一年春”。

    “是啊”

    “这绾儿快十六了吧”

    提到自己的女儿,楚姬翎的脸上不由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个月十五便满十六了”

    “是该给她指一门亲事了”

    闻言,楚姬翎正欲喝汤的动作一顿,抬头,微微笑着道

    “这绾儿回宫还不到一年,臣妾还想着她能多陪陪臣妾呢”

    北堂明礼放下手里的鸡汤,“这又不是远嫁他国,成亲之后,亦可经常回来陪着爱妃”。

    楚姬翎心知此事已成定局,若她再多言婉拒,怕是要触怒圣颜。

    “皇上心中可是已有了人选?”

    “知朕心意者唯有爱妃”,北堂明礼温温一笑,“便是那定北王之子,王爷季舒桁”。

    定北王战功卓著,颇有民望,北堂明礼恐其功高盖主,一直对其心存猜忌。

    此番将北堂清绾赐婚于王爷季舒桁也定与此有关。

    楚姬翎虽为北堂明礼最宠爱的妃子,但在皇权利益面前,不过都是棋子而已。

    这便是皇家,这便是帝王,最是无情帝王家!

    君夕颜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北堂玄灏一眼,而后便背转过了身准备离去。

    可这身子却似乎有些不听她的使唤了,眼看着君夕颜有晕倒在地的危险,卫炔连忙闪身上前。“师妹!”

    但卫炔还未来得及近她的身,便被君夕颜那冷冰冰的话语给喝止住了。

    “别过来!”

    卫炔蓦地停在了离君夕颜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君夕颜努力稳了稳身形,而后慢慢向前面走去。

    北堂玄灏看着那身形已明显不稳,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迈的端正的身影,黑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好倔强的女人!”

    即使鬓角的发丝已乱,红唇已泛白干裂,裙角也沾了泥星尘土,纵然身形已如此狼狈,眸眼中却仍是那不容人轻视和怜悯的孤高清傲。

    回到客栈后,君夕颜才倒下,就倒在她的房间门口。

    两日两夜未进食,滴水未进,春季里早晚更深露重,又逢绵绵细雨,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倘若君夕颜不是习武出身,怕是早已倒在了那西华门。

    好在卫炔懂得医术,开了方子便让店二帮忙去给抓药了。

    看着纵然是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的人,卫炔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抚平,可却在触手可及之时又收了回来。

    叹了口气,从床边站起身后走到了一旁的桌上,提起笔后,思忖了片刻,便在信笺上落了笔。

    “师父……”

    “绾儿拜见父皇,恭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堂明礼从案前的奏折中抬起头,深沉的黑眸扫了一眼殿下跪着的人。

    “平身吧”

    “谢父皇”

    北堂清绾起身后,眉眼低垂地立在那儿,安静地等着北堂明礼发话。

    终于,北堂明礼阅完了原先案前摊开着的那本奏章,合上后扔到了案上的一角。

    “听你母妃,你这两日身子不适,可有宣太医瞧瞧”

    北堂清绾微微低下头,“已宣太医看过,并无大碍,谢父皇关心”。

    “那朕便放心了”,北堂明礼伸手端起案前的茶盏,“这再过些时日便要大婚了,到时定然免不了一番折腾,所以绾儿需得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绾儿知道,请父皇放心”

    “嗯”,北堂明礼饮了一口杯中的茶,“对了,父皇给绾儿挑的驸马,绾儿可还满意?”。

    北堂清绾柔柔一笑,“父皇疼爱绾儿,自是给绾儿挑选了这全下最好的驸马,绾儿很喜欢”。

    北堂清绾这些话之时,北堂明礼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却是柔和清澈,看不出丝毫虚假。

    “绾儿知道就好”,北堂明礼放下手中的茶盏,“这季舒珩虽出自将门之后,却无那骄纵跋扈之气,很是自强自立,这一点让父皇很是喜欢。他虽为武将,但也是个识文懂礼之人,绝非一般的粗人莽夫,绾儿大可不必担心”。

    北堂清绾的唇角一直噙着一抹笑,认真地听着,末了微微低头道,“多谢父皇”。

    “好了,你这身子不好也不宜站太久,回去吧”,北堂明礼摆了摆手。

    “绾儿告退”

    出了大明宫后,北堂清绾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便想着去御园里走走。

    不料却在去御园的路上遇上了三皇子也即当朝太子北堂玄裕,遂低头行礼道

    “绾儿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是七皇妹啊”,北堂玄裕微微抬起下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北堂清绾,“这是行将要出嫁,舍不得这御园里的景致吗?”。

    北堂清绾心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依旧笑得温婉柔和。

    “这眼看着便要入夏了,绾儿自是舍不得这御园里的春日景致”

    “七皇妹也不必担心,听闻那定北王府园里的景致也很不错,几乎可与这御园里的景致相媲美”

    “太子殿下笑了,这世上又有何处能比得上这御园里的景致”

    “那等七皇妹嫁到王府一看便知”,北堂玄裕着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过起来,七皇妹这桩亲事能成,可是多亏了五弟,若不是他及时将七皇妹接回来,这定北王妃的头衔怕就是别人的了”。

    北堂玄裕完,笑的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堂清绾依言,而后便迈步离开了。

    “绾儿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北堂玄裕贪图享乐,智谋不足,鲁莽有余,之所以能在这储君之位上安稳坐了这么久,一是因为其母乃当今皇后苏雪娴,二是因为其还有一个掌管了七万京城防卫军的舅舅,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北堂明礼对其仍寄予了厚望,毕竟是自己的嫡子,也因了这些原因,朝堂之中约有半数大臣在支持他。

    而在众皇子之中,对太子北堂玄裕威胁最大的便是那齐王北堂玄灏。与北堂玄裕不同,北堂玄灏是文韬武略,智谋与胆识兼具,也颇得北堂明礼的喜爱,奈何其母身份不高,只一的地方知府之女,因而迄今为止仍只身居嫔位。

    不过北堂玄灏也是争气,在朝中苦心经营了多年,也获得了近半数大臣的支持,现下已与北堂玄裕形成了对抗之势。

    但要真论起双方的实力来,北堂玄灏还是略逊了一筹,原因主要在于军中缺乏支持他的势力。

    封国总共有三十七万的常备军力,其中青龙军二十万,由皇帝北堂明礼亲自执掌,京城防卫军七万,由北堂玄裕的舅舅苏立掌管,尚阳军十万,兵权则握在了定北王季子常手中。

    定北王季子常在储位之争中一直持中立态度,但在圣旨下达将北堂清绾指给季王爷季舒珩之后,旁人便再也不会认为这季子常还能保持中立,势必是会偏向这齐王北堂玄灏。

    因为在诸皇子当中,北堂清绾与这北堂玄灏的关系是最为密切的……

    卫炔端着熬好的药从客栈后厨出来之时,色已晚,残月正当空。

    心的端着手里的汤药,上了二楼,到君夕颜所在的房间门口后,抬手敲了敲门,却是没有回应,又忍不住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回答。

    卫炔心中不安,伸手推开门便进去了,却见身着夜行衣的君夕颜正把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

    “师妹你这是”

    君夕颜将黑布在脑后打了个结,抬眼之时,那双寒目就如那冰冷剑锋在暗夜里幽幽泛出的光芒,让人看了不自觉地心里一颤。

    “我要夜探定北王府”

    卫炔一个闪身,瞬时挡在了正欲跳窗离去的君夕颜的面前。

    “不行!王府守卫森严,师妹的病又尚未痊愈,此去定然凶险”

    在凉凉的月色下,君夕颜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眸中投下一片阴影。

    “让开”

    “师妹!”,卫炔却是难得的没有退让,“你纵然是杀了他又如何,没有了这季舒珩,也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人去做这附”。

    感觉到君夕颜周遭的气温骤地降至了冰点,卫炔的心蓦地颤了一下,却仍旧没有让步。

    君夕颜微抬寒眸,“谁我要杀他,我只是替她去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北堂玄灏淡淡勾了一下嘴角,“无妨,念在子谦尚有伤在身,本王恕她无罪便是”。

    话落,北堂玄灏便欲绕过跪着的两人走上房前的台阶,卫炔蹭地一下站起身,再一次挡住了去路。

    “还请殿下三思!”

    “放肆!”,未名冷漠着脸高声斥责道,“齐王殿下的路也是你能拦的!”。

    “未名”,北堂玄灏敛了笑容略沉了声音道,“当心别吵醒了君大人!”。

    而后,北堂玄灏缓缓抬头,波澜不惊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卫炔,淡淡道

    “卫大人,可”

    右侧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起,几人闻声看过去,就见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穿着一袭白袍的君夕颜面色苍白的站在那儿。

    “子谦你醒了”,杨泽有些激动的从地上站起身道。

    君夕颜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了北堂玄灏面前,拱手行礼道

    “殿下驾临,下官未曾出府相迎,还望殿下恕罪”

    北堂玄灏看着微微低了头的人,温温笑着道,“君大人有伤在身,无需多礼”。

    君夕颜抬了头继续道,“殿下相救之恩,下官还未来得及登门致谢,如今又劳烦殿下亲自驾临府中,实是不该!请殿下至前厅奉茶”。

    “不必了,君大人尚有伤在身,还需好好休养才是”

    北堂玄灏完看了一眼身后的胡子大夫,胡子大夫随即走上了前来。

    “这是本王府中的大夫,今日特意带来为君大人诊治伤势,以助君大人早日痊愈”

    “多谢殿下美意”,君夕颜拱了手道,“下官因自幼便与人学了医术,因而凡有伤痛皆是由下官自行诊治,从不会借他人之手”。

    “噢?君大人也懂医术?”,北堂玄灏着看了一眼一旁不话的卫炔,“本王只知卫大人精通医术,不曾想到君大人也如此博学多才”。

    “殿下过誉了,不过皮肉之伤而已”,君夕颜着目无波澜的看着北堂玄灏道,“殿下当知,身体之伤痛,远不及心中之痛”。

    闻言,北堂玄灏的黑眸里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君大人不必太过介怀,父皇对君大人依旧很是赏识”。

    正阳宫中

    太子北堂玄裕看着那正站在跟前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的北堂清鸾,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对旁边坐着的皇后苏雪娴道

    “母后,你看看她,还这么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苏雪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而后不慌不忙地将茶盏放到了手边的案几上。

    “事已至此,再多也是无益”

    闻言,北堂清鸾脸上的神情不由愈发的得意起来,却不料苏雪娴突然一眼瞪了过来,立马又蔫蔫地低下了头去。

    “假传太子令,又在光化日之下与臣下在御园中私自相会,还被你父皇撞了个正着!罚你半个月之内不许踏出你的鸾鸣宫半步!”

    “母后~”,北堂清鸾不满地嘟起嘴道,“父皇他都没怪罪鸾儿,还亲自为鸾儿做主了呢”。

    “还”,苏雪娴又瞪了北堂清鸾一眼,“看日后你父皇随便把你指给了谁,到时就算你找母后哭,母后也不管你”。

    “不会的”,北堂清鸾笑的一脸明媚的道,“父皇很疼鸾儿的,一定会给鸾儿指个喜欢的人”。

    “好了,回你自己宫里去吧”

    看着转身离去的北堂清鸾,苏雪娴忍不住想,是她一直以来将这个女儿保护的太好吗?竟让生在皇家的她会有那般真到可笑的想法。

    “母后,母后”

    苏雪娴回过神,看着依旧皱着眉头的北堂玄裕,“这君子谦无权无势,不过一的兵部侍中,何以让裕儿如此上心,还想着让你父皇将鸾儿指给她”。

    “母后有所不知,父皇对此人极为看重”,北堂玄裕着凑到了苏雪娴跟前,压低了声音道,“父皇还特意为她留着那京城防卫军副统领一职”。

    闻言,苏雪娴不禁微沉了眸心,只听北堂玄裕接着叹了口气道

    “可惜被鸾儿这么一闹,这君子谦怕是不会”

    只是这话还没完,苏雪娴就突然打断了他,淡淡开口道

    “这为人臣子,永远便只有听令的份……”

    送走了北堂玄灏之后,君夕颜又借口把杨泽给打发走了。

    回了后院自己的房中,君夕颜转过头,眼神凌厉冰寒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卫炔。

    “是你给我清理的伤口上的药?!”

    这慑人的气场和周遭散发的阴沉气息,仿若只要卫炔张口“是”,便会瞬间被拧断脖子。

    卫炔忍不住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平息身上那因为不寒而栗而竖起的绒毛,沉稳回道

    “不是”

    “那是何人”

    似是早已料到了答案一般,君夕颜那森冷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迹象。

    卫炔抬起头,与君夕颜对视了片刻,“是元香”。

    当卫炔的话出口之时,只觉一阵带着清香的风突然迎面扑了上来,不自觉的微微迷了眼,再看之时,君夕颜已与他只一步之遥。

    “谁给你这个权利了”

    君夕颜的平缓无波,可卫炔知道,这是眼前人怒到极致之时的反应。

    “子谦若要达成目的,也需得先活着才是”

    卫炔看着眼前人冷若利刃的眸子,忍不住继续道,“我已喂元香吃下噬心蛊,日后若再有类似情况,子谦也有人照顾了”。

    君夕颜拧着眉看了卫炔片刻,而后猛地一下背转过身,“叫元香进来”。

    不一会儿,君夕颜便听见身后传来元香的声音。

    “元香拜见大人”

    君夕颜缓缓转过身,顾不上苍白的脸上正泛着虚汗,目光阴沉的紧紧盯着低头跪在地上的人。

    这是君夕颜第一次仔细打量元香,鹅蛋脸,皮肤并不细白,五官长得也不精致,但凑在一起看也尚算姿容清丽。

    “今日你可看到了什么”

    “元香什么也不曾看到”

    元香着伏下身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许久都不敢抬起头来。

    君夕颜皱着那有些粗黑的眉,抬头看着门外艳阳高照的,冷然道

    “那便好,你若踏实做事,我自不会亏待于你,若不然……”

    两日后

    君夕颜便又要开始上早朝了,尽管伤口才刚有所好转,但无奈,圣旨难违。

    这整个早朝站下来,君夕颜几乎是汗湿了中衣,脸上也尽是虚汗,若不是习武之身,怕是早就倒在那金殿之上了。

    在去兵部衙署前,君夕颜还特意向徐道广告了假,回府沐浴了一番方才再过去。

    这隔了三日过去,兵部衙署中的人对君夕颜的态度便有了很大的变化,君夕颜也不在意,她正好落个清闲,省得再去应付那些个巴结之人。

    只是这没过多久,便又有人来寻君夕颜了。

    “君大人,这是齐王殿下给您的请帖”

    君夕颜从未名手中拿过请帖打开,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诚邀君大人于今日酉时在归云阁一叙”

    夜幕低垂之后,弯月当空,繁星点点。

    北堂清绾觉待在屋中有些憋闷,便走到了院中的凉亭里来,乘着这不时吹过的微带着凉意的风,抬头望着这月夜如水,只觉一阵凄清。

    看惯了紫竹峰上的朗月繁星,再看别处,都觉差强人意。

    突然,一抹光亮出现在了园中入口处,仔细一看,原是季舒珩回来了。

    “公主”,季舒珩拱了手道。

    北堂清绾借着那银白月光,看着恭敬立于亭外的季舒珩,温然开口道

    “舒珩不是,要赴齐王兄之约,晚些方能回府吗?”

    季舒珩抬了头,看着那如月之光辉般静静闪耀的迷人面庞,温柔回道

    “舒珩确与齐王殿下、卫大人、杨大人还有君大人于归云阁中把酒言欢了一番,不过之后殿下提议要去别处,舒珩便先行回府了”

    把酒言欢?在夜色中,北堂清绾禁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问

    “别处?那舒珩为何不一起去”

    “额……”,季舒珩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去的是那凝翠楼”。

    “九皇妹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让她跟你诚心赔个礼就是”,北堂清湄着看向了君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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