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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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座手环忍无可忍地震了一下:“你都抱怨了八百回了,有完没完啊。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啊,亲一下又没什么。”

    傅君尧拎起手环又是一阵猛戳:“没什么你个头!你知道今天哥多丢脸么?哥就像个色狼一样,扑过去就啃,跟这辈子没见过美男的饿死鬼似的!哥二十几年来积攒的面子今天下午全丢光了!”

    “那也不要紧啊,反正就你我他三个人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没发生过的事~”

    “那你的思想就很潮了嘛,”傅君尧仔细思考想了想,又戳了手环一下:“话说,你算人么?”

    系统呆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调侃,换上了一贯刻板的电子音:“不算,我只是一串由无数代码组成的系统。”

    傅君尧舒展筋骨,把自己摆成一个最舒服的“大”字:“要不说人工智能发展快,我看你这破系统早晚得成精。”

    “嘿嘿。”系统发出一声呆板的傻笑,隐匿在漆黑的夜色里。

    傅君尧嘟囔了几句,缓缓闭上眼,脑子里来回交替着白天的窘迫与尴尬,本来是怎么也无法入眠的,可当回忆的次数多了,尴尬的味道也就淡了,最后只剩下一点清凉的尾调,就像程景轩嘴里的清爽,伴着他平缓的呼吸,渐渐入眠。

    不知何时,原本漆黑如墨的屋外竟然起了火光,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嚎:“失火啦!”

    傅君尧惊坐而起,尚且朦胧的睡意被门外的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驱赶得无影无踪。他胡乱披了件外套下床,一掀开窗户便看见后山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仓皇失措的人们拎着水桶跑前跑后,奈何只是杯水车薪。

    不好,着火的地方是粮仓!程景轩的住处离那儿很近!

    傅君尧浑身一激灵,踩着没来得及扣紧的鞋夺门而出,哪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冒着臭汗的魁梧身躯,他被撞得眼冒金星,稀里糊涂地后退几步,竟然看见了扛着大砍刀的朱成张。

    “朱大哥,怎么是你?”

    朱成张面上一喜:“嗳,小程兄弟,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上屋子后面躲着去,响马帮那群狗崽子勾结官府,又来偷袭了!”

    “景……不,我是说傅大夫呢?”

    “他在前面帮忙抢救伤员呢,就是他特意嘱咐俺来保护你的。你没功夫,在这也危险,来,俺带你上后面躲着去——哎,兄弟,跑错方向了,那是粮仓啊!”

    朱成张话音未落,傅君尧已经跑了好远,脚下快得像踩了风火轮似的,直奔火光最盛的地方,整个人很快便隐匿在夜色里,只剩下朱成张和一只被踩扁了的鞋面面相觑,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算是赶着投胎,好歹也把鞋穿上啊……”

    傅君尧跑到了火灾现场,那叫一个乱。这个年代既没有喷水枪,也没有训练有素的消防大队,只有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胡乱拎着自家的小盆子小桶跑去老远的水井提水灭火,这样的效率能救得了大火才怪呢。

    粮草背靠山林而建,易燃的树木多,但泥土也多。灭火的原理无非就两个,一是降低温度,而是隔绝氧气。傅君尧想了想,捡了一个被丢在地上的水盆,兜了满满一盆子泥土往火灾现场泼,大喊着:“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家往有火的地方泼泥巴,火一样能灭!”

    可惜傅君尧初来乍到,又长期只在背后煎药,大多数人不认识他,因此没什么人听他的话,他只好自己带头,一次又一次来回跑。众人见颇有成效,终于也跟着效仿。

    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但里面的东西大概也烧得差不多了。没受伤的人冲进去把受伤的人一个个扛出来,周围登时被痛苦的哀嚎声包围。

    “去打几盆冷水来!”傅君尧大吼一声,抢来一盆救火剩下的水,把几个烧伤较轻之人的伤患处放进了水里。

    他出来得匆忙,什么伤药都没带,幸好医者从不离身的银针还在。傅君尧立刻打开针包,蹲在就近的伤患身边认穴。

    “喂,你会不会医啊?针可不能乱扎!”有人喊道。

    傅君尧找准穴道,飞快下针,眼皮也不抬:“我不会医难道你会么?”

    “嘿,你这人!看我不揍你!”多嘴的那人挽起袖子,眼看就要动手。

    伤者惊呼:“哎,好像不那么疼了。”

    傅君尧收回针包,赶去看另一个伤患。多嘴那人正好挡在路中间,正尴尬着呢,傅君尧上前一把推开他,低喝一句:“别挡道,没事就去叫其他大夫来,这里的伤患太多了。”

    “哼!”那人只好气呼呼地叫人去了。

    “大夫,快过来看看,这儿有人被着火的房梁砸伤,眼看就快不行了!”有人冲傅君尧大喊。

    他立刻收了手上的银针赶过去,便看见伤者无力地靠在亲人身上,被砸伤的大腿血肉模糊,血水把周围的草地都浸湿了。

    傅君尧伸手把脉,发现脉象急促,极为凶险,于是扎了伤者八处大穴,银针入肉两分,不料竟然没能止血,那人痛苦地喘息了几声,音量渐渐降低。

    “大夫,还能救么?”患者的亲人嘴唇打颤,眼里含着浑浊的泪光,仿佛随时都要眼睁睁目送自己的亲人离世。

    在医学并不昌明的年代,一点小伤就能要人性命的事实在太过常见。

    傅君尧心中紧张,热汗层层往外冒,他飞快地取掉患者身上的银针,重新认穴,还是扎那八个止血的大穴,银针入肉三分,却仍不见好转,伤者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好,被着火的房梁砸伤,伤口太深,温度太高,根本止不住血!”

    “老李啊,你可不能死啊……”亲人闻言立刻嚎啕大哭,周围的人也露出悲戚的神色。

    傅君尧再次取下银针,重新把脉,双手因为紧张早已被汗湿,几乎把不出确定的脉象。

    “水来了!”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傅君尧灵机一动,立刻下针封住伤者心口大穴,然后抢来了那盆冷水,一股脑全泼在了伤患身上。

    “你干什么啊!”同样被淋了个透心凉的亲人惊呼。

    “这人是谁啊?”

    “到底会不会医?”

    周围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傅君尧充耳不闻,银针再下,仍然扎那八个止血的大血,入肉两分半,血终于渐渐止住了。

    傅君尧长呼一口气。

    “傅大夫。”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本能地转身回应,竟然看见了拎着药箱过来的程景轩。

    众人看着赶来的两位大夫,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咳咳……”傅君尧干咳一声,立刻改口道:“傅大夫,你终于来了,我也算不负所托!”

    程景轩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趁机在他手心里捏了一下:“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众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程景轩蹲下身来,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止血药洒在患者伤处,然后又拿出一瓶治烧伤的药膏塞给他的亲人:“每天换两次药,伤口不可沾水,切记,切记。”

    伤者的亲人眼眶一红,立刻向程景轩致谢,泪水混着汗水哗啦啦掉下来:“多谢傅大夫救命之恩,多谢傅大夫救命之恩!”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

    这下,傅君尧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程景轩把带来的止血药和烧伤药都分给大家,组织没受伤的人把伤者扶回住处休息,又派了几个人去收拾后续,最后只剩下他和傅君尧二人。

    “你没事吧?”程景轩关心地问。

    傅君尧嘿嘿一笑,上前走了几步,想里他近些:“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只有去救别人的份儿。”

    程景轩发现他两只脚踩在地上的脚步声不一样,于是低头一看,眉头紧皱:“你的鞋呢?”

    傅君尧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赤着一只脚到处跑来跑去,难怪他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概刚才救火的时候弄丢了。”

    程景轩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傅君尧心里一咯噔,这口吻让他想起了以前做傅小弟的时候,整天被程大爷赶去反复洗手洗澡。这次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程景轩已经背起了药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先回去再说。”

    这……这不是公主抱的姿势么?把哥当什么人了啊!!!

    “你这是干嘛!”傅爷怒不可遏地抖了抖腿,像是随时要把人掀翻在地。

    程景轩大手一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傅爷老脸一红,正要以仁心仁术来讨伐这个就会趁机占便宜的老流氓,便听到他一句凉凉的威胁。

    “再乱动把你扔草丛里,这个季节指不定有什么小动物等着陪你聊天呢。”

    傅君尧身子一僵,自动脑补了各种各样面目狰狞的蛇虫鼠蚁爬来跟他交流人生问题,当即吓得后背发凉,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这么快又去钓鱼,用过饭了没?”

    “嗯。”程景轩脚步停了停,别扭地别过脸去:“菜在灶上热着。”

    傅君尧把方才熬药时卷上的衣袖放下来,轻描淡写地说:“我煎药的时候就吃过了,留给小李吧。”

    程景轩脸色变了变,转身就往前走:“本来就是留给小李的。”

    留就留呗,发什么脾气啊。

    傅君尧挠挠头,快步跟着了上去:“我陪你去钓鱼呗。”

    “不用。”

    “嗨,跟我瞎客气什么。”说着,傅君尧上前,想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鱼竿,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手。

    小伙子力气挺大啊,哥就不信了。

    傅君尧加大了力度,可只要对方不放手,鱼竿还是纹丝不动。他灵机一动,飞快地闪到另一边,把挂在程景轩肩膀上的小箱子抢了过来。

    这里面装了蚯蚓、小鱼虾之类的饵,傅君尧就吃准了他嫌脏,肯定懒得再抢回去,便嚣张地把箱子背自己身上,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偶尔得意地扭过头回去看看,发现对方正板着脸,活脱脱一个“走开,我有笨蛋恐惧症”的表情包。

    随州群山环绕,重峦叠嶂,水源稀少,整个州府的人都靠龙泉山上的山泉养活着,要钓鱼也只有那一个地方可去。沿途山路崎岖,傅君尧一个正常人走起来都吃力,更何况程景轩的腿伤还没好。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就要去扶程景轩,却被对方敏感地躲开了。

    傅君尧想了想,停下来揉着腿说:“山路好难走啊,我走不动了,来扶我一把。”

    程景轩身子一顿,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翱翔天际的雄鹰一般清明锐利,看得人心里发虚。

    但傅君尧是什么人物啊,那脸皮能厚过万里长城,既然装了,那就夸张到底,直接撒泼打诨起来:“怎么的,少爷要过河拆桥啊?你受伤的时候我照顾你还少么,这会子风水轮流转了,让你扶一扶都不乐意了?”

    程景轩不动声色地盯着他,还是没有动作。傅君尧深知此时比的就是谁脸皮厚,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抬头望天,心里越虚,外表就越自然。最终还是程景轩妥协了,拖着沉稳的步伐缓慢地走过来,扶住了傅君尧的手臂。

    “这就对了嘛~”彻底翻身做大爷的傅君尧得了便宜还卖乖。

    程景轩横了他一眼:“再啰嗦就把你拎回去。”

    傅君尧想起上次被他拎出门的经历,深知此暴力狂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于是从善如流地闭嘴。

    龙泉山山路崎岖,重峦叠嶂,岔路多如牛毛,连老猎户都容易迷路,傅爷本来是想打着撒泼的幌子当一回活雷锋,就算不能引路,也可以给他当拐杖使使。只是没想到程景轩脚程虽然慢,却是个轻车熟路的老司机,走路非常稳,而且体力也很好,走得久了,傅君尧反倒成了个拖油瓶。

    “还有多久才到啊?”傅君尧时走时停,气喘吁吁地问。

    “快了。”程景轩托着他的手臂,给他分担了半个身子的重量。

    “可你半个时辰前也是这么说的啊。”傅君尧抱怨道。

    程景轩扔来一个高冷的白眼:“怕累就别跟过来啊。”

    傅君尧小声嘟囔:“哼,哥还不是一片好心,怕你……对了,你对这一带怎么这么熟啊?”

    程景轩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一般人看出来别人不愿意多说,自然就会闭嘴,可傅君尧却不识相地戳了戳程景轩的手臂:“喂,问你话呢。”

    “……”程景轩只好开口:“还不是依你说的,多活动有利于筋骨痊愈,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出来随便走走。再难认的山路,走了上百遍,大概也都了若指掌了。”

    难怪他前段时间总是不见人影,可每次回来鞋底都弄得特别脏,原来是上山了。傅君尧的脑海里浮现出程景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艰难上山的画面,心中颇不是滋味。

    瘸腿的打击既让他变得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也给了他非常人所能及的毅力和沉稳。可是要练习走路为什么不走大路,偏偏要走这少有人问津的山路呢?

    傅君尧正神游着,忽然感觉到扶住自己半个身子的手移开了,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他猛地回神。

    “到了。”程景轩说。

    傅君尧抬头远望,清澈的山泉自高山上飞流直下,好一派壮观之景。流水到了地面汇成一条小河,自西向东奔流而下,他们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山里的一片洼地,流水在此聚集为溪,水流较为平缓。

    程景轩把傅君尧抢走的小箱子拿了回来,找了一块离岸很近的石头,从身上掏出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垫在石头上,这才坐下。

    “切,就知道瞎讲究。”傅君尧嘟囔着,在程景轩旁边也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

    程景轩刚上好鱼钩,还没来得及挂鱼饵,便把箱子往傅君尧手上一塞:“你来上鱼饵。”

    鱼饵无非也就是蚯蚓、昆虫、小鱼虾之类的动物,但鱼儿也爱吃新鲜的,所以这些饵料都是活的,看着是有点恶心,不过傅爷可不怕。他拿来一块白布包着手,灵活地捏起了一条摇头摆尾的蚯蚓,很快就串到了鱼钩上。

    本来嘛,又没直接碰到鱼饵,随便擦擦手就行了,但考虑到身边坐个了有洁癖的处女座,傅君尧还是不耐烦地起身,去河边洗了个手。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我说大少爷,怎么钓了这么久鱼竿也没动一下啊?”说着,傅君尧伸头张望,好像目光真能穿过深邃的河水,看到里面的鱼似的。

    程景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钓鱼就是为了磨砺心性,你这样急性子,鱼儿会上钩才怪呢。”

    “……”好像又被嫌弃了。

    傅君尧非常有骨气地扭了个脸,心道:哥连你的龟毛和洁癖都能忍了,心性好着呢!

    好心性的傅爷决定不跟他们处女座计较,随手摘了两根狗尾巴草,自己跟自己玩儿。

    夏天坐在溪边钓鱼其实很凉爽,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蚊子多,傅君尧又是个招蚊子咬的体质,手上的草蚱蜢刚编到屁股,身上就已经被咬了七八个大包,弄得他浑身都痒痒。

    “你还是回去吧。”程景轩皱眉,对全身是包、来回合掌却没能拍死一只蚊子的傅君尧道。

    “嘘!”傅君尧向他使了个眼色。

    程景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绿豆大小的蚊子正绕着他的肩膀来回乱飞,恶心得他差点整个人都弹出去。

    傅君尧连忙冲他摇摇头,不动声色地伸出双掌,慢慢地靠近他的肩膀。

    程景轩屏住呼吸,只听见“啪”的一声!

    “哈哈,该死的蚊子,敢吸哥的血,哥这就送你去见你外婆。”傅君尧愉悦的话音刚落,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慢慢往下流。

    “……”

    程景轩僵硬地扭过头去,脸色比便秘还难看。

    刚报了仇的傅君尧乐呵呵的去溪边又洗了一次手,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这回就算钓到鱼,可能程景轩也不想要了……

    “君尧。”

    “啊?”冷不丁被点到名,傅君尧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好听。

    “你回去吧。”程景轩说:“钓鱼很无聊,蚊子也很多,不适合你。你只是个平凡的小大夫,就应该平平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你现在回去擦点药,还能再睡一会儿,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又是这几句老生常谈,傅君尧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处女座就是这样,自己不想说的事,连个偏旁部首都没有,想说的事,最少会给你重复三遍以上。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整天什么都藏着掖着,就会唠唠叨叨把身边人赶走,你拿自己当什么人了?无所不能的江湖大侠?位高权重的宦海掌舵?”

    程景轩愣了愣,觉得有点蒙。

    “呸,你就是一自恋狂。”傅君尧翘起了二郎腿,轻描淡写地道:“我知道你有所打算也有所规划,可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啊,哪怕我再没用,你的腿还是我治好的呢!再说了,蚯蚓那么恶心,你不要我帮忙,自己上个鱼饵我看看。你上啊!你上啊!”

    “……”程景轩被这句话堵得彻底没了声音,良久才憋出来一句话来。

    “我不想连累你。”他说。

    傅君尧顿了顿,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好像连佝着的背脊也挺直了,给人一种正襟危坐的严肃感:“从程世伯收留我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好也罢,坏也罢,我从来没想过会被你撇开。”

    “我……也没想把你撇开。”程景轩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成了耳语。

    “叮咚~”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电子音:“恭喜宿主获得目标人物1点好感度,当前好感度93点。”

    傅君尧微微一笑,忽然看见鱼竿晃动了一下,水面开始微波荡漾:“是不是有鱼来了啊?”

    程景轩的目光也被水面吸引,鱼杆开始下弯,水面忽然冒出一连串气泡。

    “过去看看!”

    程景轩飞快地抄起鱼竿,一瘸一拐地奔了过去,连形象都不顾了。

    傅君尧连忙快步跟上,只见鱼线越收越紧,竿子拼命晃动。他凑近水面一看,有一大片鲜血浮了上来。

    阿黄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叼着骨头跑了。

    “傻狗,哈哈。”傅君尧爽朗一笑,屁股坐在门槛上咯得慌,他不自觉挪了挪,竟然跟阿黄撅着屁股摇尾巴的样子迷之同步。

    自从换了系统给的新药方,程景轩的腿已经好了很多了,不过半个月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走一走了,但要完全恢复,那还得再喝上一阵子的药,这就又苦了傅君尧了。

    因为每种药的药性不一样,必须严格按照先后顺序依次煎药,先用大火烧上半个时辰,再转用慢火熬上一个时辰,把三大碗水煎成一碗水,方能将药性最大的发挥出来。故此傅君尧根本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自己每天中午蹲在程景轩房门口跟阿黄抢地盘。

    好不容易熬好了药,程景轩却还睡着,房间里悄然无声,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打扰。反正药还烫,傅君尧便先把药放下,打算晾凉了再叫那位大爷起来喝。

    程大爷的腿刚刚施过针,人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疼昏了还是睡着了,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额上渗出点点汗渍,眉毛也紧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大片阴影——看着还挺帅。

    他应该很痛苦吧。傅君尧歪着脑袋想。

    腿瘸了的痛苦,治疗的痛苦,家道中落的痛苦,失去双亲的痛苦……层层叠叠的在他心口/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逃不出来也绕不过去,只能自己受着。偏偏处女座的人最好面子,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程景轩更是处女座中的战斗鳖,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肯哼一句。人矫情,脾气也大,又有洁癖又是强迫症,能数出来的缺点可以绕地球三圈都不重样,但只一点好,他打心底就从未放弃过自己,否则他早就尥蹶子了。

    傅君尧双手抱拳,若有所思地往床上瞥了一眼:“这么算起来,这家伙的意志力还是比哥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过长相嘛,还是哥帅点……”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来不知不觉间,程景轩已经醒了。

    “没什么,没什么,”傅爷秒变傅小弟,谄媚地笑着送来汤药:“少爷,您先喝药。”

    “神神叨叨,不着边际。”程大爷完成日常嫌弃傅小弟的任务后,端着碗一口气就把苦得天怒人怨的药给干了。

    “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正常行走?”程景轩问。

    傅君尧收了碗,给他递来一杯茶:“早着呢,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养了多久呢?想全好少说也得再等两个月。”

    程景轩接过茶抿了一口,眉头深深皱起:“也不用完全跟正常人一样,只要能扔掉拐杖就行,即算是有点跛,走慢一些也就是了。”

    “你老皱眉干嘛?跟个七十岁的大爷似的——那也得小半个月吧,怎么了?”

    程景轩没搭腔,就是把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抖大的“朕很忧心”四个字刻在脸上,瞎子才看不出来。

    “你很着急么?唔……如果有什么事想做的话,我可以代劳。”

    傅君尧还没变成傅小弟之前,那就是一个大写的懒字,能忍痛说出代劳这句话已经是天降红雨了,奈何程大爷根本不领情,长眉一挑,反问道:“出恭这事,你能代劳?”

    “……”哥可以饿得你无恭可出!哼,老虎不发威,当哥是傻喵啊?

    然而,傅爷实际上说出来的话是:“少爷说得有道理!少爷真机智O(∩_∩)O~”

    程大爷嫌弃地赏了他个白眼,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出去吧,我要休息会。”

    傅君尧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却对程景轩方才的话上了心。他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果然发现程景轩有问题。

    自从断了腿,这位爷就一直很焦虑,越焦虑就越暴躁,动不动就对周围的人发脾气,除了吃药和出恭两件事外,干什么都得让人哄着。可如今却省心了很多,虽然一整天下来也没个笑脸,但不乱发脾气了,给什么吃什么,连带挑剔都少了很多,就只一点——

    整天就旁敲侧击地问傅君尧,腿什么时候能好啊?多走路练习练习有没有帮助啊?实在不行多吃点猪蹄,以形补形……更要命的是同一个问题,他能换一百种不同的说法重复问,都快把傅爷给烦死了。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屋里的蜡烛和纸张用得越来越快了。

    不用说!傅柯南当然知道他每天晚上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嘿嘿,男人的通病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就是偷偷画春宫图么?

    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哥就偏偏要抓他个现行,看他怎么抵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哦不,抓人把柄天。

    傅君尧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潜进程景轩的房门外——那家伙眼尖着呢,傅君尧不敢走得太近,只敢远远观望,果然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手臂挥毫,笔走龙蛇。

    傅君尧嘿嘿一笑,耐心地在门外等着,没过一会儿就看见里面的人吹熄了烛火,可他还是不着急进去,在外面赏月赏了半个时辰,确定里面人睡着了才偷偷推开了门。

    老旧的木门打开,本该发出一声长长的杂音,却被傅君尧及时用一块布捂住,消了个干净,想来如果有一天他不当大夫了改去溜门撬锁,那也是个业务极其熟练的。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傅君尧摸索着到桌子边,从袖口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小袋磷粉,发出的一点微弱光芒,被他用后背挡了个干净。

    笔墨还没有收,傅君尧就顺手帮他收了,又把磷粉袋仍在纸上,凑近了眼睛去看。纸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沟壑似的,一点儿也不像文字。

    可惜光实在太微弱,傅君尧很艰难才辨认出这是一张地图,程景轩用朱砂在地图上勾出了两个红点,一个是山麓,一个是山泉。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低声自语。

    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你不必知道。”

    傅君尧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恰好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发出一声连死猪都能叫醒的“砰”,他赶紧仓皇地抓住了手上的磷粉,一扭头,便听见来人低笑一声,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见一口阴森森的大白牙。

    “鬼啊!!!”傅爷没绷住,情不自禁就用了大吼这个办法来抒发自身的阳刚之气,企图以此来吓走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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